/> 东征时虽然没经过什么苦战死战,但见过血腥以及和敌人面对面拼杀过的军人在气势上就是不一样,虽然还可说是新军。但有了这些经过战阵厮杀,亲手砍下过敌人的头颅地低级军官充斥其间,无论是在忠诚度上,还是在战力上,与之前都已不可同日而语,经过了这数年的打拼,到了此时,才算是真正有了一支可以期待的自己的力量。
环视一圈。这才扬声道:“众军分为四部,杜山虎,张锋聚,段瑞,段从文各领一部。虞侯李存义为执法官,开始演武。”
“是。”底下众人轰然领命,回转军阵之中。
校场之上,众军迅速分为四部。各有三百,在军官地传令声中,迅速成阵,只留下一百穿着羽林军服,颇有些杂乱地聚集于校场边上的女军愣在那里。
赵石稍稍向站在他身后地李存义摆了摆手,李存义这才大步上前,高声道:“各军听着,演武乃军之要事。但有疏忽怠慢着,皆军法从事……”
先就是军中唱名,以验军中人等是否齐整,顷刻便完,随着李存义一声,“各军归列,演武开始……”
众军都是大吼了一声,“武……威……”
声音震动天地之际。众军已然散开。将校场中间地空地露了出来。
“阵演。”李存义洪亮的声音立即响起,在赵石手下这几年。不管什么原因,其执法严厉之名却已传了开来,又随赵石东征,在军中行军法杀的人也不在少数,砍下的金兵头颅更多,身上已然不自觉的带了杀气,和当年初见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军中虞侯已经判若两人一般。
陆飘没有下去跟女军在一起,依旧陪在赵石身边,演武在军中到也平常,多数都是为了振奋军心士气,或者是督促士卒,让军中将校不至懈怠的一种手段罢了,所以大大小小规模不同的演武到也常有。
不过从演武当中却能窥见一些东西,她到着实想见识一下,曾经圣上亲口赞许,被誉为练兵干才地这位大人到底有何练兵的独到手段,怎么就能让羽林军这些惫懒家伙们在一年多时间内脱胎换骨,不但立下拥立之功,而且在东征之役中大放光彩,搁自家香侯的话说,那就是能人所不能,是为奇才。
还有就是方才这位大人的一番话,军中医官?女子担当是否可行?就算是香侯本人答应了,府中那些长史,知事们能答应?不过细想下来,这到未必不是个好主意,此事若是能成,是不是在军中可占一席之地?定位范例之后,确也开了自古之先河,不过知易行难,这里面的重重阻碍,就算她脑筋不怎么灵光,也能明白一二地,女子要想成就一番功业,真是太难,太难……。
下面校场上却已经有了变化,一队队士卒在军官带领之下入场,让陆飘有些诧异的是,人马分为两边,泾渭分明,分明是对阵的样子,这和平常演武可不大一样,阵演说起来便是演练军阵,从隋唐开始,对军阵的阵型已经有了严格地规制,最有名的恐怕就是李靖摆下的六花阵了,以其破骑卒冲击,最是实用,也就成了军中历来必定操演的阵型。
而阵演之时,各军列阵,变幻阵型,以阵列严整有序者为先,但今天看这架势,好像是两队人并演?
再看这些士卒手里拿着满满裹着白布的木刀木枪,参演军卒麻利的换上了厚重的衣服帽子,连脸也遮的严严实实,她已经隐隐约约明白,这其中和平常演武地区别所在了。
果然,两队百人,摆下阵势,阵型却是一攻一守,高台上,李存义手中令旗一挥,下面的左卫军卒们扯着脖子一阵大吼,接着校场之上便是尘土飞扬,两队人立时纠缠在了一起,军官传令的声音,木刀木枪相互交击声,嘶叫怒吼声,以及旁边记事官,不停的叫出名字,让判定为阵亡的士卒出列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不啻于是一个小型战场的景象,看得陆飘长大了嘴就再也没有合上。
百人的交锋,不一时便分出了胜负,攻地一方碰了个头破血流,守地一方以伤亡过半为代价,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两边变阵都极为迅速,显见已经不是第一交手,攻地一方以十个大汉为锋矢,快速冲开对方阵型,但在对方最后一道防线上却顿住了脚步,未能将对方分为两半。
接着攻方便立即变阵为横列,想将冲开的地方撕开,守方却在此时变阵,两旁军士退后,瞬即组成了一个锋矢阵型,迎头冲上,此时攻方再想变阵却已晚了,也只两个回合,各自变化两种阵型,胜负已定。
杜山虎所部却是输了第一阵,张锋聚那边则是欢声雷动,不过看的陆飘却是目瞪口呆,虽说都是木刀木枪,又多防护,但场中士卒还是不乏血流披面之人,军中医官迅速上前包扎治疗,一个伤的比较重的,却是被抬着非也似的走了,半晌过后,场中却是出了些血迹,又都空了出来,这样残酷的演武却还是让她震惊非常,瞅着那些犹自挥舞着手里的兵刃,眼睛中全是狂热之意的健壮汉子,她却是觉着嘴唇一阵发干,多多少少起了些畏惧之意。
这时她才想到,当今圣上登基之前,京中却是盛传这位大人治军刻酷,今日一见,果然并非空穴来风,若是女军也这么练,那可……。
“若想成精兵,便要行非常之法,我这军中都以实战为先,便也是我的练兵之法了,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经此磋磨,上阵之后才能减少伤亡,你也不用害怕,女军不在其列的,不过这只是开始罢了……”
陆飘心中一凛,身旁之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好似在自言自语,但一种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此人的感觉在心头弥漫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