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盗匪惊了钦差一行……”
“大帅的意思?大帅现在何处?忙些什么?你们可知道?”李严蓄一听是吴宁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强压下火气,他也知道估计是吴宁那里不得已而为之,钦差就要到了,这要是看到成都府左近匪盗遍地的话,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却是转到了别处,听说这次钦差正使却是那位,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就说是心腹之人吧,但这位大人年纪这般小法,又是个武人出身,怎么就成了钦差了呢?这也太过儿戏了些吧?
再就是……见到那位,自己如何自处?是加意亲近,还是刻意疏远?自己已经五旬有余,若见之太过谄媚,会让旁人怎么看?这老脸也放不下啊,不过他是吃过苦头的人,这个观军容使也是拜那位所赐,简直就是在最后关头拉了他一把,这刻意疏离是不成的了……唉,见步行步,听天由命吧,到是小畜生那里,却要避开才行,想到此处,哪里还有发火的心思,心里却已经是苦笑不已,这世事变幻也太快了些,想当初自己贵为兵部左侍郎,那位才是个小小的兵头儿,侥幸立下战功,自己也未多想,借废太子李玄持之手,将功劳抢了过来,即便担些干系,但自己又何曾在意过?
但这才几年?那位竟然另辟蹊径,一飞冲天,以今时今日来看,竟然由不得自己不低头俯首,这宦海之上,浮浮沉沉,滋味儿真是……也真是一言难尽啊……
几个将军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可不知这位李大人正在愣神,只看见对方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让他们如芒在背,几个人面犯难色,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其实吴宁吴大将军这些日子……这些日子以来,却是迷上了一位蜀宫的歌姬,间或就到宫中去见上一面,饮酒作乐自然不在话下,到也没耽搁什么军务,只是因为这位大将军出身世家,征战日久,也想松泛一下,到也不算什么恶事。
但总归说来,也是犯了军律,要是这位监军大人拿此事诘问,大将军那边还真不好回答,而他们几个能留在成都城内,自然都是吴大将军信重之人,上官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能插嘴的?
但这位监军大人一路上不这不那,于行伍之事更是谙熟了得,很是得军中众将尊敬,尤其是入成都以来,这位监军大人杀伐果断,先是斩了六个军中带兵不严,或是入城之后行劫掠之事的校尉,再有就是前些时后蜀降官阴谋率众闯宫,叛乱平定之后,这位监军大人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屠刀,数十个有牵连的后蜀官吏被斩,杀的人头滚滚,心狠手辣之处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即便是他们这些见惯战阵厮杀的武夫,也不由有些畏惧了。
所以见李严蓄问起这个,几个人还真不敢胡乱说话。
还好的是,李严蓄想着心事,之前的话也不过是随便问问,更没有察觉几个人脸上的异色,之后便一挥手,将几个人赶了出去。
李严蓄在那里呆坐良久,直到一直候在他身后的老仆颤巍巍的给他添了些茶水,他这才醒过神儿来,他这才想起,还有些事没有交代呢,如今成都城内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流言,说什么蜀帝已然被秦人毒死在宫中,缘故是大将军吴宁看上了蜀帝最宠爱的侧妃刘氏,刘氏不从,悬梁自尽,蜀帝一气之下,找吴宁理论,这才被毒死的……
还有什么太子并未死于乱军之中,而是到了南蛮,不日便要引南蛮大军来为蜀帝报仇,更有些不靠谱的,竟然说大将军吴宁有据地称王的意思,不然不会呆在成都就不走了……
其他的还有哪位忠臣烈士已经起兵,要来成都勤王,哪位节度使已然联络了谁谁谁,带兵多少,不日就到成都,还传出一些童谣之类的东西,极尽暗喻之能事。
这些话说的都是虚无缥缈,能糊弄些愚夫愚妇,但却糊弄不了明白人,蜀军已然残破,不可能再有谁能聚众与秦军抗衡,这是明摆着的,李严蓄更是自信,一万秦军,当面催破十万蜀军都乃平常事尔,就算南蛮起兵,也非是大秦的对手,只要有大将军吴宁居中调度,成都稳如泰山。
而且在他看来,南蛮起兵也是好事,南方地形多山,平复南蛮实是有些为难,若是南蛮聚集精锐青壮来犯,却能一举歼之,再入南方府县,也就少了麻烦。
但这流言……不想了,就算是有心之人散播,只要不与其机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派人去当街拿人,反而坐实了一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