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还和个孩子似的,若是长进些,却能帮你不少。”
两人低声絮语,虽说处之于中军大帐之中,却都觉心中欢悦,默契越来越深。
但说曹***,曹***就到,门帘一挑,张锋聚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见两人这个架势,嘴一咧,但他这嘴却比心思还快,“大哥,好些没有?”
赵石歪头,脱口而出,“你若再长进些,我就能好的快些了。”
旁边的李金花一下子便笑了个前仰后合,张锋聚则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脑袋,见赵石精神头还不错,脸色也不如昨日般吓人,而未来的嫂嫂这几日都阴沉着脸,今日却是见了笑模样,看来情形当是不错。
心念电转,来到近前谄笑道:“大哥,这次确是小弟的过错,让贼人混进了中军,大哥要打要罚,我都接着就是了,只是嫂子这几日累的厉害,不如先去歇歇,有佩官在这里,嫂子放心就是。”
“你大哥这次受伤不同往日,正是该你这做兄弟的多多照顾,而不是只嘴上讨巧。”张锋聚性子偏于直爽,尤其是一张嘴巴,怎么也管不住,你若是稍微尴尬什么的,接着这话就没完了,李金花自然深知他的脾性,张口就将他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果然,张锋聚讪讪的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才改口道:“大哥招众将前来,要议个什么?”
“等等就知道了。”
不一时,众将陆续到了中军大帐,有的先就上前问候大帅安好,有的则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大帅气色,赵石这个时候形象有些凄惨,一条胳膊缠的紧紧的挂在胸前,身上脸上也有擦伤,都被包扎了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但就这个样子,众将见了也都脸作喜色,互相望了望,心里话,大帅看样子受伤虽重,但于性命却是无忧,真真是万幸万幸。
不过最后到的一人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却是那降将蒋行,此人进来之后,往最后面一站,也不管众人纷纷注目,面无表情,低头俯首,就像是一尊佛爷,之后就再不动弹了,众将虽有些诧异,但没一个愚蠢到就此事去质问伤重的大帅,只当不见罢了。
赵石稍稍挺了挺身子,胸口处还是疼的厉害,并不勉强,又靠回了床头,虚弱的道:“都来齐了吗?”
“禀大帅,都到了。”
赵石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南参军,军中粮草还剩下多少?”
南十八出列,脸上带着忧色看着赵石,他乃绝顶聪明之人,赵石在这个时候召集众将议事,肯定是心中已有决断的了,唯一猜不准的是,赵石是打算在此驻扎,等养好伤再说,还是要立即进军南下。
“回禀大帅,军中粮草还够大军两月之用,请大帅放心就是。”
赵石微微点头,这事他心知肚明,问出来不过是让众将听听罢了,“你等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全军拔营南下,你等也都看见了,我这里伤势颇众,没那个精神处置琐碎事情,所以,都给我警醒些,小事不要来烦我,若再有不妥之事被我听说了,小心我迁怒到你们身上。”
众将皆面面相觑,从旁人眼中,都看到了担心和忧虑,而那边杜山虎已经急了,“旅帅,你的身体。。。。。。。”
“大帅难道还要领军向前?万万使不得啊,这一路奔波下来,若是有个好歹。。。。。。。。。”
“大哥,这个哪儿成。。。。。。”
相劝之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即便是没出声的,也都觉得大帅建功之心未免太切了些,伤的如此之重,又非战之罪,何苦如此急着进军?此时大军已到剑门关,对于乱匪已成关门打狗之势,就算驻扎于此,再无寸进,朝廷又能说出什么来?若是途中再出点事情,反而大不利于军情,这般想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就算是南十八这样的人,也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反而是李金花,把脸一寒,双眉倒竖,厉声道:“都给我闭嘴,你等如此,是想违抗军令不成?”
大帐之中立时安静了下来,赵石脸上泛起几许红晕,心道果然,骄兵悍将,一旦察觉出你的软弱,自禁不自禁的便会有自己的主意,心中不由有些恼怒,胸口便是一阵气血翻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烦闷,才缓缓道:“我本来还想在这剑门多呆些时候,等探听清楚成都那里情形,再做打算,但现在。。。。。。。乱匪那里定然已知我身受重伤,无法立即挥兵向南,你等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里,赵石抬手一拍床边,立即牵动了胸前伤处,脸色一白,额头有些冒汗,但嘴里却继续道:“乱匪即知我等破了剑门关,后路堪忧,定然拼死围攻成都,以免被我大军两面夹攻,成都已守了多久?伤亡如何?是不是也有刺客在寻机行刺军中大将?若成都被乱匪攻陷,旁的不说,那守城的数万大军都乃我大秦精锐,却无端葬送于此,我等有何颜面回军大秦?许是你们觉得我为了些少功劳,连命都不要了是吧?”
声音依旧虚弱,但众人都能在这话语中听出其中的愤懑与坚定,一时间,皆是张口结舌,心中大愧,即便是一直心有怨意的迟殿虎等人也脸色通红,垂下了脑袋。
赵石呼吸有些急促,但却不会放过如此趁热打铁的机会,“而今乱匪听说我遇刺重伤的消息,定然放心猛攻成都,放松对这数万大军的防范之心,这就是我等的机会了,明日起兵,杜山虎,张嗣忠,你两人为我先锋,沿大路急进,众将领兵随后,凡遇阻碍,溃敌即可,从这里到成都,许有二百余里,四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成都城外三十里处。”
“张锋聚。”
“末将在。”
“我允你在军中挑选健儿成一营,先于大军前行,凡于大路上行走之人,不论黎庶,一个不留,都给我杀了,尤其是先锋击溃之乱匪,不须你将他们杀光,只须将溃兵赶离大路即可,我给你三日,带兵赶到大军成都三十里外,在大路设卡,搜寻乱匪斥候,只一条,若乱匪大军未曾察觉我军到来,我就算你一功,若乱匪有了戒备防范,嘿嘿,加上之前失职之罪,两罪并罚,我看你的脑袋也快保不住了。”
“大帅放心,末将定不会让大帅砍了脑袋就是。”
“好了,李金花改领中军,迟殿虎,那一万禁军就由你来统兵,记住,大帅遇刺,全军上下已有哀兵之势,怎么激励士气,你等当比我清楚才对,就这样吧,旁人不动,去准备吧。。。。。。。。。。”
“蒋行。”
“在。”
“这数万降兵我就都交还给你了,你领他们仍守剑门关,这里面的关节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大军此去若败,也不用什么退路了,你是据地称王,还是怎的,我也管不得你,但若胜了,你这剑门关再出了乱子,大军一到,你应该知道结果将如何,还有方才议的都是机密之事,你若想派人知会乱匪一声,也随便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蒋行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赵石,心中凛然之余,也是暗自佩服,大秦能有如此人物,蜀国灭的到也不冤,嘴上却不敢怠慢,赶紧道:“末将记下了,预祝大帅马到成功,蒋行必在剑门等大帅凯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