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又如何体会得到?”也许是见的太多,压抑的太狠,年轻的脸上终于平静尽去,激动的他甚至不自觉间便用上了汉话,但这无损于表达他那满心的悲悯以及对于女真王朝的深切痛恨之情。。。。。。。
年轻道人脸上升起一丝暗红,努力克制住激荡的心绪,用蒙语冷笑道:“既然说到这里,在大汗面前,我也不愿欺瞒什么,我本名丘处机,道号长春子,汉人,曾与家师行走金国五年,行刺金国显贵百多次。。。。。。。草原红虎之年,家师联络友朋,密谋起义,不幸泄露了出去,最终力战而死。。。。。。。。用***人的话说,家师乃汉人中不可多得的勇士。。。。。。。。。”
“我离开金国,到草原来,见到了***人的强盛,也愿意相信,在大汗您的率领之下,***人将不再按照俺巴孩儿汗的足迹重又走下去,那么。。。。。。。我们,不论是我北方的汉人,还是***人,早晚有一天,便会拥有同样的敌人,您说是这样吗?”
铁木真深沉的目光依旧,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是的,年轻道人的话虽然很对,但却很难打动他的心,他在苦难中成长起来,对于危险仿似有着天生的直觉,金国?虽然他也痛恨的很,每个***人肯定都不会喜欢那个雄踞在南边的女真帝国,但所有的***人都一样,对于那个庞然大物有着本能的敬畏,就像是唐时,那些草原部落对于南边的汉人帝国的感情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以,说话的还是阔阔出,只见这位号称东北草原,最接近神灵的人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长生天告诉我们,软弱的人,只配给人当奴隶,我听说,汉人只长了一张嘴巴,你们根本不配作我们***人的朋友,我会仁慈的放你离开这里,希望你的马儿能跑快些,别被草原上的雄鹰当做晚餐。。。。。。。。。”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不管经历如何,在心性上,永远做不到圆通练达,所以,年轻的道人叹了一口气,终是露出了疲惫和沮丧,摇了摇头,却还瞅着铁木真,做着最后的努力,“大汗,***人在您的率领之下,虽然已经很是强大,但你们缺少的东西也很多,比如说盔甲,你们没有工匠能打造出坚硬的铠甲,比如说弓箭,您的战士所用的弓箭很粗糙,箭头也只是用野兽的牙齿以及骨头所制成,根本无法对身穿铠甲的战士做出杀伤,他们的弯刀也很脆弱,用力砍下去的时候,很容易折断。。。。。。。。”
“您的部众,缺少大夫和药草,孩子也很难熬过寒冷的冬天。。。。。。。。”
铁木真终于动容了,年轻的汉人所说这些,也正是***人一直缺少的,如果,勇猛无畏的长生天子孙们,能拥有。。。。。。。。那么,他们将无所畏惧。。。。。。
于是,他笑了起来,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人还不懂得如何掩饰内心的攒取欲望,“我的客人,你是说。。。。。。。。。。”
道人点着头,称呼的变化意味着眼前这位***汗王终于心动了,而微微有些欣喜的他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得到那些东西,僻处东北的这些如同野兽般的***人将变得有多么的可怕,而这样的一些人,取代了金国的地位之后,又将给汉人乃至于亚欧大陆的所有人带来些什么?
年轻的他此时此刻也只在为自己的游说有所收获而微微自得,他只是在完成师傅临终都没有完成的心愿罢了,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至于在其中,他能得到什么,他还没有深想,也许。。。。。。。北方道门领袖这个词还有些诱惑力吧?
“是的,我们汉人中从来不缺少精良的工匠以及大夫,而且。。。。。。汉人商人的足迹,也远远超出您的想象,如果英明的大汗您,能给出自己的承诺,那么我想,我们北方的汉人。。。。。。。。将愿意为您献上自己的忠诚。。。。。。。。”
。。。。。。。。。。。。。。。。。。。。。。。。。。。
“铁木真,我的兄弟,你真的这么在意这个汉人吗?他说的话,你也相信?他毕竟不是我们***人啊。。。。。。。。”
见到铁木真亲自送走了那个汉人,并指定其宿在大帐近旁的帐篷里,阔阔出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也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选择在铁木真的耳边继续嘀咕着。。。。。。。
“阔阔出,你应该去休息了。”铁木真端起酒碗,喝着里面的奶酒,打断了阔阔出的话,并不容置疑的接着道:“阔阔出,你要记住,在这个帐篷里,只要我说出的话,便是决定,长生天赋予了你代传意旨的权力,你要珍惜他,而不是用长生天做借口,来质疑你的大汗。。。。。。。。。”
阔阔出最终愤愤而去,却不知,背后那双日益威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后,里面饱含着不耐以及那深深的轻蔑。。。。。。。
帐篷的皮帘子轻轻打开,他的妻子孛儿贴轻巧的钻了进来,铁木真那坚毅如同千年顽石般的眼睛在注视到妻子那被草原朔风吹的两腮红红的,已经略显出苍老的痕迹的脸庞的时候,终于柔和了下来。
少年夫妻,经历的波折远远超出旁人的想象,一直走到今日,但在铁木真眼中,自己的妻子还一如当年那个蹦跳着来到自己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顽皮的大声而且坚定的说着,我要成为你的妻子的小女孩儿。
而在他的妻子面前,他也不再是那个让他的敌人闻风丧胆的草原雄鹰了,而是一个单纯的疼爱妻子到骨子里的***人,他拉着妻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粗糙的大手划过妻子已经并不美丽的脸庞,殷勤的为妻子递上酒碗,低声说着***人特有的情话,慰问着妻子劳累一天的心。。。。。。。。。。
“刚才,我向那个汉人许下了承诺,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将善待所有的汉人,但阔阔出却说,汉人只配作我们的奴隶,你说,如果乞颜部***现了许多的汉人,会怎么样呢?”
“铁木真啊,你的心胸如高山一样宽广,马儿用四条腿奔跑,我们***人也用双足在站立。。。。。。。。你的仁慈,在朋友当中,不应该分出轻重。。。。。。。。。”
“是啊,草原如此广大,汉人来了,接纳他们也就是了。。。。。。。孛儿贴,你说我能做好***人和汉人,甚至是蔑儿启人,塔塔尔人,契丹人的汗王吗?”
“我的铁木真,长生天会帮助你的,统治所有顺服于你的人,直到永远。。。。。。。。”
“但愿。。。。。。。。天边的尽头,皆为我***人的牧场。。。。。。。。”
声音渐渐朦胧,帐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点点凄冷的星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那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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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遥远的黄龙府,金国皇帝陛下愤怒的将奏折摔下,只因***人在此拒绝了金国的册封,一个正打着瞌睡的太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将手里捧着物事失手摔落于地,脆响声中,引来的却是灭顶之灾,皇帝陛下的怒火让这一晚伺候在宫殿内的十五个太监,二十多个宫女皆被打死在皇帝寝宫之外。。。。。。。。。
更遥远的南方,开封皇宫之中,已经年过中年的后周皇帝陛下此时却躲在一处偏殿中,细声细气的在向一位妖冶的女子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情。。。。。。。。而只在相隔不远的一处豪奢的府邸中,后周的摄政王殿下却已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在他的床前,年轻的继任者在滔滔不绝的评论着当今时局,最终,他战战兢兢的在垂死的老人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政见,先灭南唐,联金攻秦,之后与金国隔河相峙,以待来日。。。。。。只因为,他觉着只有一统中原,才能再和北边的强邻一较高下。。。。。。。
野心勃勃的话语,当即让病榻之上的摄政王殿下猛然睁大眼睛,鲜血顺着嘴角,泊泊流淌下来,带走的却是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是夜,后周摄政王崩。。。。。。。。。。。
而在江东烟柳之地,老迈的南唐皇帝陛下在歌舞声中打着瞌睡,一群宽袍大袖,形象高古的朝廷重臣们,却在为昨日陛下亲临的文会上面,到底谁的诗词更加绚丽多彩,意境更加幽深高远而争论着。。。。。。。。。。。
却是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这天下风云,却将激荡出怎样灿烂残酷的火花。。。。。。。。。。
(六千字,勉强补上些,呵呵,跟大家说了,放假的时候总要断更,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