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让金人太原精锐一朝丧尽,逼得金人乞和,所以在议和大事上,别说是他了,便是那许多朝堂重臣,也没一个敢说比大将军赵石有说话的资格的。
看着年轻的大将军侃侃而谈,同是景王府旧人,儿娶了长公主的他如今却落魄至此,这让人情何以堪?心里酸水直冒之余,那锥心刻骨的恨意是深了几分。
“爱卿所言甚是,然河中归属事上,又当作何处置?”
赵石双手捧杯,遥遥敬上,道:“陛下与朝堂诸公已有决断,赵石岂敢多言?”
这事就太明显了,段德为河中抚慰使,王正清为河中都察使,河中诸将皆有任命,如今看来,朝廷又怎会轻易改弦张,将河中交到金人手上?说不定,还要在议和上大做文章,就算不让金人称臣纳贡,也要敲上一笔大大的竹杠的,若金人还将秦人看做后周之流,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景帝颔首举杯,轻酌了一口,转首对身侧美人笑道:“这就是朕的大将军,能文能武,天纵其,朕有了他,注定如虎添翼。。。。。。。。记得,以后要恭敬,不准顽皮。。。。。。。”
赵石此时已然麻木,侧首只作未见,那边沈人却笑颜如花,“臣妾小小女,怎敢轻逆大将军虎威?陛下如此说,着实让臣妾惶恐,不若这样。。。。。。。既然大将军对轻歌曼舞兴致寥寥,臣妾便演一段剑舞,为大将军洗尘助兴如何?”
景帝拍手而笑,“柱国,朕却要借你的光了。。。。。。。”
那边王虎也来凑趣,“常闻人歌舞双绝,去岁宫宴一舞,已是名动长安,可惜草民未能于会,引为憾事,若今日能得一见,实乃王虎三生之幸,多谢陛下,多谢大将军,多谢沈人。”
景帝哈哈大笑,赵石却蹙眉道:“陛下,这怎么使得?”
“莫要扫兴,且来观之便是。。。。。”
赵石还能说什么?那边沈人已是起身,“请陛下,大将军稍候片刻,容臣妾换衣准备。”
“且去,且去。”景帝摆手,多有迫不及待之势。
等这沈人一去,景帝正容危坐,却又是恢复了那等雍容威严模样,不知怎的,赵石却是心里一松,觉着这正常了些。
“议和之事,拖延不绝,朕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爱卿于此事上还有何建言,说来听听。”
赵石想了想道:“听闻后周使节也在京师?”
帝点头。
赵石接着道:“虽微臣觉得,议和之事不可期于来日,然于我大秦,终归是有好处的,不论金人,还是后周,仓促之间派遣使臣来长安,不过是急于与我大秦停战而已,待得知晓我大秦也有议和之意后,会派出真正的议和使臣。”
“这样一来,拖延时日在所难免,再者,议和非是一挥而就之事,当务之急,是让人拟出议和条款,微臣还以为,既然战而胜之,不妨。。。。。。多要些好处,若不答应,过些时日,春暖花开,可陈重兵于边塞,经此一战,后周,金人皆已胆丧,朝堂上议和之声定然不绝于耳,见我又有进击之态,惶恐无日间,也只能低头俯首。。。。。。”
“后周,金国,百多年积蓄,富裕之处,非我大秦可比,我大秦又何必客气?而北地妖娆,江淮灵秀,也尽可取之。。。。。。。。”
此言一出,不但景帝,便是王虎也自哈哈大笑,秦人特有的爽朗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此言甚合朕意,听闻路途之上,爱卿将那些议和使臣,以铁箱盛之,可有此事?”
见赵石点头称是,景帝肃容道:“以后不可如此,我大秦虽僻处西北,不怎尚于中原礼仪,然如此辱慢使节,却也不成,传之于天下,还道我秦人蛮横粗野,于国体无益。。。。。。。。”
赵石当即谢罪,“微臣知罪,只是当年微臣于草原听闻,金人曾骗北方蒙古诸部首领入上京,以铁驴之刑辱之,臣也没想那么多,心想,既然金人做得,为何我等做不得?不然金人还道我秦人心慈手软。。。。。。。。却未想及国体,陛下教诲的是,微臣之后定铭记于心,不敢再犯。”
“哦?”景帝有些惊异,不由问之。
赵石也只记得个大概,略略说了,景帝也是感慨,金人果然乃率兽食人之胡人,残忍暴虐之处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