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情,就像这曲士昭,徒留把柄在人手上。。。。。。我走之前,跟他们都说好了的,若河中真个大乱,杜猛林其罪当诛。”
南十八微微点头,心中寒意却是更甚,从赵石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察觉出了放手一搏的味道,智珠在握的感觉也是满满的。
南十八觉着这个时候,好像自己说什么也不合适,这别说是在杨感身边那会儿,便是之前在赵石身边,也是没有这般感受的。
这是真的要出大事了,大帅一旦放开手脚,后果实是让人难以预料,再多的谋算,于这种乱局当中,也将多有不测,也只能多做准备而已,其他的,只有老天爷才知晓到底会走到哪一步了。
“那这封信。。。。。。。”迟疑了一下,南十八道。
果然,如他所料般,赵石答道:“留着吧,这等人将来定是要掉脑袋的,就看是不是由咱们的手来砍罢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南十八的低落以及忧虑,赵石又道:“自负算无遗策的南先生今日怎的成了应声虫了?”
南十八苦笑,“大帅即有定策,十八还能说什么,只望大帅能记得,百姓何辜,还要手下留情才好。”
赵石眉头挑了起来,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笑道:“你我相交多年,你道我赵石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十八微微垂头,“不敢,大帅之功过,又岂是十八能轻易评之的?”
赵石摇头,眸中幽光闪动,“你这功过二字用的好,有功无过者当除,有过无功者当诛,有功有过之人,才活的长久,官场中人,宦海浮徒,更是如此,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南十八不知赵石到底要说什么,但这一番言语,却也真正切中官场利害,有功无过的,便要功高震主,自然留不得,有过无功的,除了昏君之外,谁又能容得下,只有有大功而加小过的人,才活的舒服,自古朝野内外,皆是如此,南十八只有默然以对。。。。。。。。
赵石今日谈兴很浓,自宫中归来之后,他一直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之中,就像突然将满头的乌云拨了开来,阳光照下,虽说豁然开朗,但却也令人头晕眼花一般。
但这一次,虽与以往谋定而后动,走一步看三步,却依旧觉着把握不够不同,这一次他没有半分把握,但却分外的笃定,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状态,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会是如此。
就像一个充满理智的人,正在做一件疯狂到极点事情那般,从容镇定,没有把握,却能把握住细节,没有多少信心,但每一步走下去,却觉得分外的踏实,好像这么下去,必定一切会掌握在自己手中,里面充满了矛盾,却又好像皆都理所当然。
心理上的蜕变,是化茧成蝶,还是胎死腹中,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乎于自己的选择,但现在己也不清楚,该怎么解释,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自信吧,所谓的大将气度,恐怕也就是在面对未知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而已。
他不管旁的,径自继续说道:“我的为人,想来你也清楚,天下江山与我无干,黎民百姓与我无碍,若当年未遇到当今陛下,我在草莽之间,一样能成就一番基业,这个我从不怀疑。”
“但得了当今陛下的赏识,一时间便是风虎云龙,这才走到今日地步,我一直在想,能有今日,是不是全拜陛下所赐,所以在陛下面前,我从来小心翼翼,除了为求个平安之外,也为还他简拔之恩。”
南十八听到这里,已是脸上变色,但赵石的话还没完,“但前几日入宫回来,我却突然好想明白了,从那时到如今,十余年矣,我为他,为大秦南征北战,浴血杀敌,甚至皇位都是我帮他抢来的,他却是觉着心安理得,我却在这里受人挤兑,惶惶不可终日,凭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狗屁,我赵石的命是天生的,父母骨血供养,与他何干?富贵荣华,是我该得的,也是我一次次用命换回来的,想拿去就拿得去吗?”
“之前府中耳目遍布内外,杀了几个,就要入宫听他训斥,还使妇人于宫中辱我,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帝王权术?呸,他这是在逼我,逼我与他反目成仇,好将过错都推到我的头上,逼我犯错,好削夺我的权柄,既然如此,我就让他瞧瞧,一个大将军,到底能干些什么出来。”
“你乃绝世之才,这个我知道,今日风波,若你不欲置身其中,就在府中闲居便是,若大事不济,我会派人送人与家眷一起离开长安,但你若有心与我同进同退,我许你一言,破得开封,柴氏,赵氏两族,任你处置。。。。。。。”
南十八脸色变幻,额头见汗,最终一咬牙,拜倒在地,道:“十八愿为大帅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