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环海沉浮多年,很快就醒悟过来。
东林党人现在最大的寄托就是朱由检,全都在指望他,若是朱由检被杀,那东林党势力再大也完了,没有希望了!
而唯一能劝服东林党的,也只有朱由检!
朱由检不能死,那就只有东林党乖乖‘投降’!
不论是孙承宗,毕自严,还是申用懋等人,都诧异的看了眼周应秋,这位吏部尚书一直都平平静静,没有表现出什么,关键时刻有奇计!
朱栩也明白过来,赞许的对着周应秋点头一笑,道“嗯,周尚书这一策很好,不过不着急,让他们再跳一会儿,朕要再看看。”
毕自严看了眼朱栩,眉头深深一皱。他明白了,皇帝裁撤都察院是真,却也是个幌子,他是要逼出所有东林党,一次性的清理干净,不留任何后患!
他悄悄瞥了眼边上的孙承宗,他觉得朱栩太着急,应该放慢一点,这样会有大乱子。
孙承宗到底是朱栩的老人了,他感觉到毕自严的目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毕自严一怔,又看了眼朱栩,沉吟着没有说话。孙承宗是他信赖的人,这位与他很相似,不掺和党争,一心为国事,有能力,有眼光,既然他很沉着,想必其中自有原因。
至于傅昌宗,周应秋两人就更不会说话,他们深知朱栩的心思。
倒是很难得人来这么齐,朱栩将这群人领到偏殿,认真的商议国政来。
京城内外,大风起兮,风波如潮。
东林党人耐着性子,没有过多的上表弹劾,抗争,只是六部九寺‘告假’的人越来越多。
各种议论是否裁撤都察院的文章也满大街遍布,普通老百姓都在街头巷尾的讨论。
一些士子也悄然聚集,遥望东华门方向。
周嘉谟出了宫,一连两天,都有万历朝老臣的家眷进宫,陪着刘老太妃谈心聊天,追忆往昔。
杨涟府上。
杨涟,叶向高,韩癀,缪昌期,左光斗,顾大章,魏大中,房可状,周宗建,周朝瑞等足足近百人齐聚,都是东林中坚力量,几乎全数都在那本‘东林点将录’上,此刻他们要抗争的不是阉党,而是朝廷,或者说是皇帝朱栩关于裁撤都察院的事。
周宗建神色愤慨,大声道:“想当初,我等七十多人冒死弹劾魏阉,而今一起反对‘乱政’,不成功便成仁!”
周朝瑞身形板正,面色坚毅,道:“不错,现今我东林全数‘罢政’,皇上必然会放弃裁撤都察院,还归本正!”
袁化中抬头看着众人,声音也铿锵如铁,道:“我等为国申难,清本溯源,纵然百死而不悔!”
在座的都慷慨陈词,大义凛然,一副要抛头颅洒热血,英勇就义模样!
过了好一阵子,左光斗才插得上嘴,道:“诸位同僚不必担忧,据我从宫里得到的消息,皇上这两日都无心理政,听说还被太妃教训,放弃裁撤都察院已属必然!”
魏大中道“六部九寺只剩下那几个尚书侍郎,已耽搁二日,本官料定,最多再一日,皇上必然收回成命!”
杨涟在那默默听着,心里直觉一阵舒爽,自从朱栩登基以来,他就没有舒心过,这一次,终于可以狠狠出口恶气了!
叶向高,韩癀等人也面带微笑,没有人谁能够在这种局面下还不妥协。
偌大的江山,不是靠皇帝,或者几个尚书侍郎去治理的!
东厂大牢。
范景文面对着汪文言,给他倒着酒,笑容满面的道:‘汪兄的手段真如鬼神,宫里的内监已经传出消息,皇上不会裁撤都察院了。’
汪文言吃着酒菜,心里也大好,既然都察院不裁,就说明东林党大胜,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就要出狱了!
汪文言还是很谨慎,吞下酒菜,道:“宫里没有明确的旨意前,不要掉以轻心。”
范景文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这次来,我是想问,该如何善后?”
汪文言也猜到了,早有对策,笑道:“这很简单,旨意一下,就让人销假,另外找几个人请调出京,给皇上出出气。然后让杨大洪等人安静一段时间,哪怕是京察,也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再去激怒皇上。”
范景文思索一阵子,道:“说的是,想来用不了几日汪兄就要出狱,到时候咱们再细细的商议,京察事关重大,决不能交于他人之手,尤其是阉党!”
汪文言听到这句话,神色也沉下来,阉党的势力现在已经很大,若是再掌握京察,即便东林安然躲过这次危机,也渡不过阉党京察这一关。
所以,京察必须掌握在东林党人手里!
“想办法,我要尽快出去!”汪文言放下手里的一切,肃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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