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一身的蟒袍,脸色黝黑,快步进来,躬身道:“奴婢参见皇上。”
朱栩脸色冷肃,淡淡道:“辽东出了什么事情?”
魏忠贤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举着道:“这是奴婢的人偶尔从辽东得到的,写信人是建奴贼酋黄太吉,接信人是熊廷弼与毛文龙二位总兵。”
朱栩一听就感觉熟悉,旋即就心有所动,待曹化淳呈递上来,朱栩打开挨个看了看,神色越发怪异。
写信人,并不是黄太吉,而是以一种知名不具的方式写的,同时,话里话外很有艺术性,可以理解是老朋友的攀谈,也可以理解是一种变相的‘拉拢’。
总之,这几封信都似是而非,话语含糊其辞,一眼看去大概意思懂,细追究完全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朱栩沉吟不语,毛文龙与熊廷弼,一个执掌鸭绿.江以西的广大区域,手握重兵,对后金牵制作用无可替代。熊廷弼驻扎在山海.关,这是大明的北方门户,一旦失去,后金的骑兵就可长驱直入,无可阻挡。
这两个地方要是失去了,大明与后金的情势会陡然逆转,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朱栩暗自冷笑,不管是真有反间计也好,亦或者毛文龙骄纵坐大也好,都改变不了辽东的局势。现在朝廷或者说是朱栩对军队的控制已经不仅仅依靠统帅,毛文龙真要异心,他有数个渠道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采取措施,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魏忠贤手上!
朱栩神色平静的抬头,看向魏忠贤道:“这个消息,你是怎么得到的?”
魏忠贤听不出朱栩话音里的异样,不敢大意的道:“建奴那边有几个叛逆过去的内侍,想要反正回来,这是给奴婢的投名状。”
朱栩暗自摇头,不过也心生警惕。
黄太吉与毛文龙,熊廷弼有通信,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两人也都没有呈报?
想到这里,朱栩又道:“只有黄太吉的信,熊廷弼与毛文龙的回信呢?”
魏忠贤抬头看了朱栩一眼,道:“回皇上,奴婢只有黄太吉写出的信,没有熊廷弼与毛文龙寄出的。”
朱栩微微点头,道:“嗯,朕知道了,你去吧。”
魏忠贤拿捏不准朱栩的心思,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奴婢告退。”
朱栩看着桌上的这几封信,沉思不绝。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破绽,可要是反间计,不应该这么漏洞百出才是……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朱栩自语着,突然转头看向两边的曹化淳与刘时敏。
两人都是向着朱栩躬身,然后只字不言。
这是朱栩定的规矩,内监不得干政。
朱栩嘴角动了动,果然,没有内阁大学士以备顾问,着实一个人伤脑筋。
目前大明仅有两个内阁阁老,一个是孙承宗这个首辅,一个是毕自严这个东阁大学士。
毕自严在西南,今年年底可能才会回京。孙承宗在天.津卫,工部与皇家政院那边设计的新式战船已经下水,他在亲自监督验收,检验战力。
而朱栩颇为倚重的孙传庭还在陕.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偌大的京师,他想找个人谈论一下此事都为难。
突然间,朱栩心里一动,转头看向曹化淳道:“多尔衮是不是在土木,堡?”
曹化淳连忙道:“回皇上,现在是,他一直在土木堡四周练兵,据各方面观察,没有逾矩。”
朱栩点点头,微笑道:“传旨,让他进京,朕要跟他聊聊。”
曹化淳微怔,旋即道:“是。”
朱栩这才放松一笑,继续翻起奏本来。
与此同时,京城里所谓的‘科举舞弊案’持续发酵,一些不甘于寂寞的去职官吏也纷纷发言。各种文会都对这次朝廷的应对大加鞭挞,痛心疾首。
一处酒楼内,张溥面色阴沉,看着手里的朝报。
上面很明确的指出了这次所谓的科举舞弊案的真相,可这种话对他们来说,完全不能相信,更不能容忍!
陈子龙面色也不太好看,可还是劝解道:“张兄,不论如何,科举还早,先别急着生气,看看朝廷接着怎么做吧。”
张溥脸上难看无比,闻言就冷笑道:“接下来?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大的舞弊案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查处,没有人为此落罪?”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愤怒,恨声道:“你看看这朝报,一边大讲特讲天下的灾情,一边为朝廷,为皇帝歌功颂德,对于这么大的一舞弊案,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放过取了?”
“你看看江南,再看看京城,都是什么模样!百姓蝇营狗苟,恍然不知国之唯艰!百官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毫无体恤!这么大的舞弊案,一张告示就将天下人给打发了?这是自欺欺人,还是将天下人视若无物!”
“整日吹嘘什么革新之新气象,新气象在哪里?皇帝爱钱,商会遍及全国,东林尽去,百官无声,大明朝廷莫非没有了一个忠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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