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闭在宫中。他若和一班学子们去了宫门,没准儿又落下把柄。
“杜夫人的对,战况一夕数变,谁知道眼下的江南两道是什么局面。咱们稳妥起见,可暂行观望。”这就是明摆着不去的了。
岑三娘闲闲的道:“各位才子可听得清楚了。还想去的人仔细拈量拈量吧。”
谋划好的宫门请旨又被岑三娘搅和了。崔季冬心头大恨。心想,就算不能鼓动崇文馆学子宫门请愿,他也绝不让岑三娘好过。
崔季冬话锋一转:“杜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她的夫人却不守孝道。此妇人当扭送杜氏,行家法以正门风!”
此话一出,众学子纷纷点头。
岑三娘道:“劝各位一句,各位进得崇文馆,已毕业否?需知满罐子水不响,半罐子水响叮当。崔二郎都承认为了十来天前的奏报去宫门跪请皇上临阵换将不对,各位尚在求学,安心学业方为正道。妾身坏了家规,自当去宗祠前领罚。扭送就不必了。”
着带着阿秋和夏初出了酒肆,上了马车。
“走啊!为了在江南平叛的杜将军,咱们也要杜家给个法!”崔季冬一咬牙跟着出去,上了马。
少夫人要去宗祠自领家法?阿秋和夏初吓得脸上变了色。趁着酒肆前乱糟糟的情形,阿秋机灵的悄悄溜了。
岑三娘坐进车里,见崇文馆的学子跟在车后去杜家,啐了口道:“没想到还真的跟了来。真是迂腐到家,这么较真干嘛?”
骂完问夏初:“你这么多人跟着,族长大伯会怎么处置我啊?”
夏初脸色煞白:“重的浸猪笼,或者几十板子,要么跪祠堂。”
岑三娘松了口气:“浸猪笼不至于。板子也不会,我有诰命呢。跪就跪吧。”
“可是少夫人,这天下着雪,女子是进不得祠堂的,只能跪外头的青砖地。您身子才好不久,跪一个时辰都受不了”夏初急得哭了起来。
“咱们家的祠堂外人许进么?那帮人听到族长大伯让我跪,难不成还敢在咱们家守着?做做样子给他们看,那有那么傻来着。”岑三娘翻了个白眼。心眼那么实诚干嘛?!
夏初急得要命:“一族之长话岂有不算数的道理?族长开了口,定要您执行的。”
岑三娘才不管那些:“放心吧,相公在打仗,他要打输了,杜家全族都没了脸面。我男人在外给全家挣脸,族长敢不给我脸?”
夏初又是佩服又是担心,自家少夫人果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到了长房,众学子就闹腾起来。杜晗松听府门外围了大批崇文馆学子,也吓了一跳,匆匆走了出来。
岑三娘下了马车,在门口雪地里就跪下请罪。
这厢杜老夫人听了阿秋报讯,急得让尹妈妈赶紧去大房。
杜晗松心里有数,当着学子们的面板着脸斥责了一通,又读了家规,罚她跪三日祠堂。夏秋就扶了岑三娘进去。
望着众学子,杜晗松义正言辞,威严之极:“诸位放心。京兆杜家绵延百年,家规森严,绝不会姑息此等不孝媳妇。”
学子们飘飘然的去了。
崔季冬望着岑三娘娇小的身影,看了眼天上飘落的雪,却没有半分打败对手的高兴。他心想杜家是自家的死对头,她那么爱折腾罚她跪几天雪地又有什么?拍马去了。
这个时代,有人为一诺,能等上几十年。何况出面的是杜家族长。没有一人怀疑岑三娘不会受罚。
到了宗祠外,岑三娘瞟了眼族长大伯,端端正正的跪了:“祖宗在上,不孝媳于孝期私自出入酒肆打探相公讯息,有辱门风。求祖宗念在三娘初犯,家有年迈祖母,未出阁的小姑照顾,暂时记在帐上,如将来再犯,数罪并罚。今诚心叩首。”
她认真的磕了三个头,扶着夏初的手起身,恭敬的对族长道:“族长大伯以为如何?”
什么记在帐上,分明就是要赖账!杜晗松啼笑皆非。他心里明白,杜燕绥此仗关系到杜家的声望,国公府上有老下有小,张氏还停灵在府中,实离不得岑三娘。老太太也遣了人来求情,他不可能真的让岑三娘在祠堂外跪足三天。只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三伯娘年事已高,七姐儿未出阁,府中事务离不得你。又念在你初犯,并非是自己贪图享乐,特从轻发落。跪三日祠堂暂时记下,将来若有再犯,合并处置。此后三月内你不得出府门一步,诚心为你婆母诵经超度。”
岑三娘行了福礼,乖巧的回道:“多谢族长开恩。”
站起身就笑吟吟的道:“既然来了,族长许我去瞧瞧静姝吧。”
“去吧。先打发你的马车回去。回头我备马车送你。”
这是为了避免崔家留有眼线,看到岑三娘回府。
岑三娘应了,领着夏初去了内院。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