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滕王便松了手,任她退到墙边捂着胸喘气。他转过头看向窗外,记得那时候他问她:“你真的不求我帮你?”
她顿时堆满了讨好的笑,软声求他:“求求你帮帮我吧!”
他一招手,她就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过来,仰着脸巴巴的望着自己。
多么美好。他清楚的记得她梳着垂绍髻,系着两条粉色的缎带。末端系着一排米粒大的珍珠,轻轻拂在娇嫩的脸上。让他情不自禁想起去封地前,拎着食盒给他践行的媚娘。
那时候他没勇气也没有能力给媚娘任何承诺,他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出口。他离了京城,一直回想着那个夜晚,一直想象着,能用手抚摸下她的脸。想象着,朝媚娘招招手:“过来!”想象着,媚娘会绽放着如花的笑容,提着裙子快活的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他只能看着她披上黑色的头蓬,融进夜里,走向他再也不可能走进的深宫。
哪怕他努力过,他再没能等到过他所盼望的那一幕。
滕王眼睛渐渐湿润,胸口一团火霍的烧起来,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他转过头看岑三娘:“你不走,是想留在本王身边吗?”
岑三娘呆愣的望着他,看着一张俊美的脸布满了阴霾,想都不想提起裙子夺门奔了出去。
她顺着来时的方向跑着,一进月洞门,看到廊下垂手站着的侍女。她脚步一顿,扶着廊柱喘气。
“杜夫人,奴婢送您出府。”一名侍女走过来,曲膝行礼。
“我的奴婢呢?”岑三娘干涩的问道。
“她们在门口等您。”
岑三娘深一脚浅一脚像踩在棉花似的跟着她出了院子。
“少夫人。”阿秋和逢春上前扶她,方妈妈也站在桥子旁边。
三人瞧不出有慌乱与惊张。就像被滕王拽到花园里只是一场梦一样。
出了滕王府,黑七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
上了马车,岑三娘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阿秋禀道:“王爷过来,有事与你谈,让人把奴婢几人请到了外院厢房里等侯。”她小心的望着岑三娘“少夫人,您的簪子好像掉了一枝。”
岑三娘伸手一摸,可不是,来时插了两枝雕成玉兰花形的簪子,只剩下一枝了。她勉强的笑了笑道:“许是落在王妃院子里了。回头再去探望王妃,看被人拾着没。不值什么钱,掉了就掉了吧。”
她疲倦的靠在引枕上,闭上了眼睛。
车轱辘辗着青石板的声音绵绵不绝,听着头痛无比。
岑三娘回想着滕王的一言一行。有种不出的违和感。不是喜欢着自己,又像是在意着什么。他**在调戏自己,又不像。
他又提起了武昭仪。
自己和武昭仪半点都不像啊。
她想了很久,吩咐阿秋道:“你回头给方妈妈和逢春一声。别提王爷见我的事。省得姑爷多心。”
那就是少夫人出来时脸色古怪,府里有事发生了?少夫人嫁给国公爷,她好她们才会好。这道理阿秋明白。她脸一白,重重的点了点头:“逢春话不多。奴婢回头就告诉方妈妈。”
回了四房老宅。杜燕绥正在前院和侍卫们一起。
岑三娘回了跨院洗漱更衣,杜燕绥就回来了。
“三娘,听锦屏夕照是隆州一景。下午午睡后我们便坐了船去,晚上在山上用饭可好?”杜燕绥吩咐摆饭,兴致勃勃的道。
“好啊!我还没见过呢。”岑三娘努力抛开滕王带来的阴影,笑吟吟的答道。
等饭菜上来,她明显没什么胃口。
杜燕绥就叹了口气道:“听王妃病着?”
岑三娘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滕王如何用规矩拘着尉迟宝珠,借着话,发泄着情绪。
杜燕绥却想的和她不一样:“滕王这么做是对的。”
岑三娘大怒:“好好的一个人被拘成那样,他那里对?我看你们这些男人都巴不得媳妇立贞节牌坊。自己组团去青楼狎妓却认为是风雅!”
杜燕绥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得愣了愣,柔声道:“你别急,听我给你”岑三娘扔了筷子,站起身道:“有什么好的,难道我错了吗?”她转身就进了卧室。(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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