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离开这里去接人,她都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丁点儿的不同来。
沈旭也早早的就收拾好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来人,是以七月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沈旭。
沈涛急忙介绍道:“这就是我大哥沈旭,哥,这是七月,这两位是她的好朋友舒舒、柳矣。”
“三位好,在下沈旭。”沈旭有礼有节的向三人抱拳行礼,七月他们三个急忙回了一礼,“沈兄好。”
见礼毕,沈涛就招呼他们坐,“这院子里我专门弄了一个凉亭,此时坐在这看风景是最好的了,七七你们坐。”
七月等人顺从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随后抬头一看,还真是的,他这院子的位置好,坐在这凉亭里可以直接看见山外的云雾。
“师兄这地方好,风景好,看来九阳真君是真的很疼你了!”
“哈哈,七七师妹说笑了,这院子不是老祖给我的,是我磨他好久才磨回来的。”
“这样啊,那倒是你幸运了。”
“哈哈,是啊,的确是我幸运了,师妹尝尝,这是我珍藏的玲珑茶,看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七月闻言,低头喝了一口,“嗯,很不错,入口回甘,后味微涩,又有清淡,是我喜欢的,师兄有心了。”
“你啊,就是太客气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说着沈涛脸上起了一些回忆之色。
七月也想起来前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确是极好的,为了保护她还丢了自己的命,说起来她是欠他良多的,今生还没有机会偿还一二。
视线一转落在了沈旭身上,“沈大哥这是生了什么病?一直没看好吗?”
沈涛知道她是问的腿伤,看了眼有些苦涩笑意的大哥,“我大哥这病症也算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也不是不会走路,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一直都在找法子去治,可你也知道这胎里带来的病症是最难治的。”
七月想了想,也是,“看沈大哥这样子现在是筑基修为吗?”
沈涛:“嗯,刚刚筑基,要不然他也不能出门到这里来,老祖早就说过了,筑基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坎儿,过了那以后的路也就好走一些,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说着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七月知道自己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但是让她现在就转了话题也是有些生硬了,倒不如接着说:
“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修士进入元婴后就可以重新塑骨吗?沈大哥这样,只要一直修炼想来也会有这一天的。”
“希望吧!”沈深倒不是很有精神的应了一声。
至此七月也看明白了,这沈涛对自家大哥是有真感情的,不是那塑料兄弟情。
一旁的沈旭见自家弟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很是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涛弟,这些都是上天赐予的,我们只能接受,时间到了我这病症也就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沈涛闻言也知道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了,很是歉意的对他笑了笑,随后看向七月等人,“抱歉,今日请你们登门,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今日就吃了午饭再走吧?”
七月看了眼舒舒和柳矣,见他们俩没什么反对的也就答应了下来,“好,麻烦师兄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倒是我有幸了,说起来昨日我回来的时候还遇上了梨白师兄,听他的意思好像今日也会过来,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他话音刚落,青鸢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刚好就听到他这话,随口就回了一句,“我好像看到那位公子过来了。”
“嗯?”几人诧异了一下,随后神识不要钱似的就飞了出去,果然看到山道上来了一个人,正是花梨白。
此时的花梨白跟她昨日告别的花梨白没什么两样,不过气势看起来更胜昨日,隐隐有了前世之风。
七月一见之下就是不喜,然而不管她喜不喜,花梨白也已经进了院子。
沈涛赶忙站起身招待他,“梨白师兄来了,真是稀客,快进来坐。”
花梨白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就走到了七月身边,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她旁边。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男修们都眼皮子抖了抖,然而没一个人出口说什么,倒是七月有些不太高兴的往外挪了挪。
惹得花梨白一眼就看了过来,七月没什么表情的回看了他一眼,“崆峒元君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花梨白眼神一暗,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七月哼了一声,嘟囔一声,“我就知道!”
花梨白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抱歉。”
除了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舒舒跟柳矣,沈涛兄弟两个是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然而这不影响这两人猜中事实的真相。
其实早在七月第一次出现意外的时候,沈涛就有所怀疑了,不过那时他没有更多地证据来佐证,是以一直没什么行动。
后来在他知道这一切可能都跟花梨白师徒有关后,他就开始行动了。
而他行动的第一站就是花城,一个让花梨白伤心痛苦的地方。
也幸好他跑了一趟花城,不然也不会有意外的惊喜了。
想想这师徒俩之间的一笔虐账,真是想想都让人心动。
如此沈涛看着花梨白的眼神中不免带出来了点,花梨白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家师父干的好事,是以见他如此,心下虽有不解,但也更多的是往七月身上想了。
而他此时想着的是:他果然是喜欢七月的,为此都琢磨着见家长了。
是的,今日花梨白会来,就是因为昨日听他说了一嘴,当时他一听说七月要来拜访他哥哥,心中就有些不解,后来再一想他对七月的觊觎,脑洞就不免开的有些大了。
是以当时他就说了自己也要来的话,当时为了避免沈涛的拒绝,他可是说完就走的,一点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今日也是踩点过来的。
是以现在看着沈涛对七月这殷勤劲儿,还有对他这不可言说的眼神,心中简直是如有神助,想当然的就以为他是在向他示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