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府吧!”
杨泽忙道:“王爷,宇文大人还要不要刑部来处理这事儿了?”
李正隆摆手道:“此事作罢,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不用刑部处理了,只是喜事变成了丧事,宇文大人太过伤心,让他静一静吧,我们先走,等事情平息下来,咱们再来安慰他!”
杨泽听说宇文武略不打算告了,那他也就不再说什么,这时代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如果宇文家不打算报官,那官府就不好插手,他自然也不能多事。跟着李正隆,一起出了宇文府,在府门前告别,各自回家。
等回到了严家大宅,一夜差不多已经全过去了,杨泽不敢耽误,用冷水洗了脸,他换上了官服,便去大理寺排衙,新的官服还没有给他送来,他只能穿以前的郎将官服,武官服色去大理寺,颇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升官太快呢!
待来到大理寺时,从大门口往里一望,杨泽暗自叫了声糟,就见里面和上次他来的情景完全不同,里面满满登登全是人,不但差役齐全,而且大堂里的各级官员也全都到齐了,侯自镇全套官服地坐在大案后面,看样子是在点名!
杨泽心想:“要是我上次不来,光看这个情景,非得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勤勉的衙门,天还不亮呢,所有官员就全都齐了,除了我以外!”他下了马,大步进了正堂。
侯自镇抬头看了眼杨泽,道:“杨少卿为何来迟,你不知今天排衙么!”表情严肃,官威十足,看他现在的表情,真是很难和后巷陋宅里的那个小老头联系在一起。
杨泽忙道:“回侯大人的话,下官……下官本来是来得很早的,但是因为没有官服,又是第一次排衙,所以不好进门,便去了将作监……”
“去拿官服,应当是去吏部,你去将作监是拿不到官服的!”侯自镇道,他说话的语气冰冷,脸上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看样子竟像要给杨泽一个下马威。
杨泽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立即扯虎皮做大旗,说道:“下官被派到大理寺太突然,估计将作监做好官服,再给吏部,再由吏部给下官,时间上来不及,所以下官便直接去了将作监,但因为去得太早,将作监还没开衙呢,下官又只好去了宇文大人府上,想催一催,这样不好快点儿么,结果不想宇文大人家出了事儿,下官又遇见了临淄王,估计这时候去催宇文大人是不好的,所以下官无奈,只好穿着以前的官服来排衙了,还望侯大人见谅。”
这事又没法确认,就算侯自镇想拿这个找茬儿,他也找不出来,又扯出了临淄王,他更加没办法了,他总不能去问李正隆,杨泽有没有去过宇文家吧!
笑了笑,侯自镇道:“既然如此,看来你不是故意怠慢的,入班排列吧!”
杨泽答应一声,向左右看了看,见一队官员迅速移动,给他让出了位子,他便站到了左侧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他是少卿,整个大理寺除了侯自镇之外,就属他的官最大了。
大理寺的排衙相比别的衙门要简单得多,点完名后,也没什么重要事说,只是由侯自镇说了几句,要大家勤勉办公,仅此而已,说完几句废话之后,侯自镇便要散衙,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事儿没有,俸禄照拿。
杨泽正要随着众人离开,却忽听大门外马蹄声响,一个骑士到了门口。这骑士身穿校尉服色,下马进门,大声道:“侯大人,我家公主有话要和你说,且慢散衙。”
侯自镇立即起身,脸上堆起笑容,绕过桌子,向校尉迎上,道:“原来是叶将军,长公主有什么事要交待下官?”
校尉进了大堂,先拱了拱手,道:“昨天晚上宇文武略家出了个案子,你们大理寺知道了吗?”
杨泽一怔,心想:“怎么这么快,长公主知道宇文家的事儿了,可那事儿人家不告了啊,不算案子了,怎么长公主这也要插手?”
侯自镇也是一怔,他没去宇文家,时间隔得又短,他自然不知道,还以为是长公主不愿看到宇文家有喜事儿,所以想找茬儿呢,可从人家的喜事儿上找茬儿,实在是难度过大了。
校尉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宇文家的公子和新妇一起毙命,像是被人刺杀的,所以长公主责成你立即去宇文府上,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抓住凶手,还宇文家一个公道。”
侯自镇大吃一惊,道:“新郎和新娘一起死了,被人刺杀的?这可是大案啊!”
杨泽在一旁目瞪口呆,看来宇文家,还是难逃一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