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突觉国师!
鸠摩多罗想好了厉害关系,对身边的亲兵道:“喊话,就说我们愿意投降。还有,不要让镇西兵知道我的身份!”
身边的亲兵全都大吃一惊,国师放弃逃跑,而选择投降,难不成是诈降?可这个时候诈降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已经失去抵抗之力了,降是可以,诈就不可能了!
一个亲兵急道:“国师,恰仑马上就能回来的,他一定听到声音了,马上就会回军救援的,咱们再等一等,不用诈降的!”
鸠摩多罗凄然一笑,他年纪既大,又失了门牙,这一笑不但尽显老态,而且让人感到他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精神极度不好,他道:“就算恰仑回来,又哪有力气作战了,那杨泽就是在等他回来呢,要对咱们大开杀戒,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性命。雄鹰只有留住翅膀,才能在蓝天上翱翔!”
他门牙没了,说话漏风,含糊不清,但周围的突觉兵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士兵,不但经历过胜利,也都经历过失败,在草原上那真是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有命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翻身,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命!
听了国师鸠摩多罗的话,突觉兵纷纷叫道:“投降,不要再射箭了,我们投降!”
为了防止产生误会,怕镇西兵再射箭过来,他们把兵器都远远地扔开,表示不再反抗。在草原上,这是很正规的投降方式,要不然引起误会,被得胜方认为是诈降,那箭还是会射来的,所以首先要取信于人。
木根虽然不怎么会说突觉话,可有些词语还是听得懂的,而对方喊的“投降”正是他能听得懂的词语之一!他大吃一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突觉兵要投降?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来吓唬他们的,他们怎么这么不禁吓!
他反应稍微慢了些,没有立即做出反应来,可跟着他来的那些镇西兵却反应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离木根最近的那个镇西兵忙道:“三将军,突觉兵投降了,他们这时定是疲劳不堪,无力再战,但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咱们得快点过去抓人,要不然天一亮,就是他们抓咱们了。”
木根啊地一声,对啊,天马上就要亮了,突觉兵要是发现眼前只有五十一个人,那就算没力气,也得突然变出力气来,非得冲上来抓他们不可!
一声招呼,镇西兵一起冲上,用长枪驱赶突觉兵,不许突觉兵分散,全都赶到一块,紧紧地挤在一起,以此来防止对方突然暴起,圈子越小,他们越能照顾得过来,如果突觉兵一分散,只要有人带头反抗,五十一个人怎么可能镇压得下去,只能拍屁股逃跑了。
忙乎了片刻,所幸突觉兵很乖觉,并没有谁反抗,抡刀乱砍的事情更加没有发生,而且他们也没有要求站得分散开,以便行动什么的,反而都自动自觉的站成一个大圆圈,里三层外三层的,背对圈里,面朝镇西兵,似乎是在保护什么人似的!
此时,东方现出了鱼肚白,太阳终于升起来了,而远处,恰仑带着突觉兵,正玩了命似地往回跑!
投降了的突觉兵没了武器,身体上的折磨使他们陷于崩溃的边缘,而现在唯一能给他们支撑,使他们没有真正崩溃的支柱就是国师还在,他们拼命保护的人,还活着,并且就在他们的身后!
眼前明明只有几十个镇西兵,可突觉兵却谁也没有反抗,因为,他们不但看到了正奔回来的恰仑,也看到了石头山那边,奔过来的镇西兵大队!
杨泽在木根走后,就觉得有危险,木根从小就在他家长大,这小子什么样的秉性,他岂有不知道之理,属于好事也能办成坏事,坏事办成祸事的那种人。他不放心,便带着镇西兵大队从山上下来,打算接应一下木根,刚刚下山,便看到一队突觉骑兵往回跑,他自然就要带着人追上去。
恰仑带着突觉兵拼命似的奔跑,路上不断有马匹累得倒下,就算马没有事,有的突觉兵也坚持不住了,跑着跑着,就从马上就掉了下去。就算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但终究是人,是人就有体力透支的时候,高强度的折腾了一晚,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了!
终于,恰仑看到了前面的突觉兵,也看到了那五十个镇西兵,恰仑心想:“我怕是救不出国师了,但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