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人能派他到大慈恩寺里来么!
他还真没看错,这差人还真是一个捕头,而且还真在万年县的衙门里混得不怎么样,他对杨泽呔,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表示自己跑来处理公务了,没有怠慢了大慈恩寺里的僧人们。
大慈恩寺里出了事,报到了万年县衙,有经验的官员一看就能猜到怎么回事,必定是某家,或者某几家的纨绔子弟,跑到大慈恩寺里去调戏和尚。结果大慈恩寺里的和尚顶不住了,被调戏了个够呛。这才来告状,这可是麻烦事,纨绔子弟这种人不难对付,基本上都是欺软怕硬之徒,但他们的后台硬啊,如果把这些纨绔给修理了,那纨绔的爹妈很容易就把官差给修理了,这才是最闹心的。
这种事情。就得找倒霉的了,平时看哪个捕头不顺眼,这时候就派他去。管事的官员直接就点了这个叫郭康富的捕头出来,让他顶缸!
郭康富听了杨泽的话,他也为难,他也不想得罪有权有势的人,他是没有后台的捕头。全家人都靠他的工食银生活,要是得罪了纨绔子弟,失了差事,那他全家喝西北风去。可大慈恩寺的方丈报了官,他又不能不管,就算不给泰恩一个交待。可怎么着也得给衙门里的人一个交待啊!
郭康富硬着头皮道:“小人来这里看看,可是有恶人骗抢寺中的宝经。嗯,要是大人看到了恶人往哪里逃了,不妨指点一二。”他一张嘴,气势就弱了。摆明了这话就是你不是恶人,但只要你给我指点一下。我立即就去追恶人了,我不让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
杨泽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坐在蒲团上的鸠摩多罗,见鸠摩多罗还在专心地看经书,他便一指鸠摩多罗,道:“恶人是谁,本官不清楚,但拿了这寺里宝经的人,就在这儿呢,你把他抓走吧!”
郭康富听了这话,微一犹豫,还真的回头道:“把这个人抓起来带走,回县衙审问!”顿了顿,又道:“交给县尊审问。”
后面的捕快立即上前,架起了鸠摩多罗,就要把他带走,但没有人敢去抢回经书,深怕弄坏了经书赔不起,大家干捕快都是混口饭吃的,哪有钱赔经书,就算有钱也没法赔啊!
鸠摩多罗就算是被架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点儿不在乎要被架走,只要有经书看就成,别的他啥都不放在心上了,啥也不在乎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呼喝之声,呼喝声由远及近,眨眼功夫便到了院门口,院里众人一起向门口看去,就见当先奔进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突觉人,一个个的都红着眼睛,大喊大叫着,正是恰仑等人,他们做为鸠摩多罗的随从,这时候才赶到。
恰仑见捕快架着鸠摩多罗,顿时大怒,扑上前去,就把捕快们踢飞,扶着鸠摩多罗,又到蒲团上坐好,鸠摩多罗还捧着经书,看个不停。
郭康富大吃一惊,他见这几个突觉人都是衣着华丽之人,而且一看就是武将,这个可是假装不来的。泰恩同样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院门那边还在呼呼地往里面进人,这回进来的都是大方的士兵,不停地往里面进,足足进来二百多人,个个衣甲鲜明,神情剽悍。
不管是捕快还是僧人都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出来解释一下!
杨泽咳嗽一声,道:“本官镇西县令杨泽,护送突觉国师鸠摩多罗进京,国师游历至此,想在你们这大慈恩寺里挂单……不对,是驻锡,诸位高僧可愿意接待?”他低下头,对鸠摩多罗道:“国师,你有度牒吧,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鸠摩多罗并不答话,哪有功夫搭理他,可恰仑却道:“我家国师何等身份,行走天下,何需度牒,不过宝印却有一方,由我保管着呢!”说着他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打开小包,露出里面的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方金印,上面镶满宝石,翻过来看,上面刻满了突觉文字。
这宝印一拿出来,泰恩等人一起惊呼出声,难不成这个乡下土财主模样的人,还真是突觉的国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郭康富却道:“这印看上去挺好,可谁也不知它是否是国……是鸠……是他的呀,有了这印也不能说他就是那个谁啊!”他既不好提国师二字,也没记住鸠什么。
杨泽笑道:“他是不是突觉国师,刚才已经证明了,是不是啊,泰恩方丈?”
泰恩一声阿弥陀佛,能把大慈恩寺僧人辩倒,又有这种宝印的人,那就算不是鸠摩多罗本人,也是一位得道高僧了,这是必须要礼待的了。
泰恩上前,对着鸠摩多罗道:“这位师兄,不管你是谁,都请入塔一叙。”
鸠摩多罗充耳不闻,还是专心看经。
泰恩微微一笑,又道:“塔中还有经书。”
鸠摩多罗啊地一声,站起身来,道:“也能给贫僧看吗?”
“这个,师兄要是辩得赢贫僧,那便让你看!”泰恩笑道,他可不会把经书白给别人看的,就算对方真是鸠摩多罗,那也不成。
杨泽心想:“独孤女皇考较我的难题,总算是解决了,这个方丈不错,很配合嘛,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