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听过一种理论吗?人有很多面具,其中一个是在上司面前戴的面具,另一个则是在下属面前的面具。人之常情是,当他在面对下属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比较贴近真实的个性,相对的也比较容易发现所谓的把柄。”
阎奎双眼微眯。
这是在暗示他,从那些下属的口中反而比较容易得知一些干部的真面目吗?
“哎,我好像说太多废话了。”
纸镇被轻轻放下,阎诺又恢复轻松调笑的表情。
“那倒未必,有时候废话也满有意义的。”
一瞬间,阎奎忽然觉得堂哥是有意协助自己,担心他仍然不了解岩园集团的高层生态,所以转弯抹角藉机提点他。
会是这样子吗?
堂兄弟俩互相对望一眼,淡淡抿笑。
“既然丑小鸭秘书不在,那么我就去其他地方晃了。”
阎奎忍不住笑出声。“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整栋大楼四处晃,用你的高级皮鞋擦地板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叫做勤于巡视各楼层。”
阎诺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
“业务部的年度企画案要进行内部比稿,你知道吧?”
“再过十天就要开始了不是吗?”
阎诺转头看他“需要我调派几个人手过来协助你吗?”
“不必。”阎奎毫不犹豫的伸手否决。“反正那些人就算来了也只是敷衍了事。”
说穿了,整个岩园集团的干部几乎都是婶婶程方茵的人马,长久以来,众人一致拥护唯一的少主阎诺。对于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第二位继承人,别提帮忙了,只要别扯他后腿,阎奎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无所谓,反正他早已习惯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
阎奎闻言哈哈大笑“是啊,别勉强你自己了。”
“好好珍惜那个丑小鸭秘书吧,别忘了她可是你在公司唯一的帮手。”
阎诺反身离开,门扉迅速阖上,阎奎的笑容也瞬间隐没。
唯一的帮手?
她吗?
不是吧?!
三年前,司以若对于“他的亲密爱人”这个角色都不愿意担任了,更何况是在三年后所有的感情都早已随风而逝的此刻。
现在就连当他的秘书,她都想落跑了。
帮手?
是啊,帮手。
是他的左手帮右手。
果然!
在阎奎的眼中,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吧?
自己无故旷职三天,人事部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可见得他根本没有通知人事部门她没来上班。
站在岩园集团的大楼底下,仰望这栋豪华气派的帷幕建筑,司以若叹口气从皮包里拿出门禁辨识卡。
其实拿这个大皮包出门实在没有意义。
里面除了辨识卡之外,就只有她的辞职信函!
司以若顺利进入一楼,直接走向电梯口。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大楼里除了警卫人员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她就是刻意挑这个时候过来放辞职信的。
倒不是担心会遇上阎奎。
谤据行事历,他的约会时间与员工的午茶时间同步,通常在下班之前就应该跑得不见踪影。
她选择这个时间来,只是不想笑!
不想因为遇见同事而必须勉强自己微笑,所以宁愿等到所有人都下班离开了,再踏进这栋大楼。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跨出电梯的同时,司以若与巡楼的警卫正巧遇个正着。
“有点东西忘了拿,所以又折回来了。”
“这样啊,那么离开的时候记得把灯关阵。”
她点点头,继续往副总经理特助的办公室走去。
逐渐靠近,却发现阎奎的办公室仍然有灯光自门板的下方透射出来,司以若忍不住笑着摇头。
“这个守卫真有趣,记得叫我关灯,他自己却忘了。”
毫无防备的按下门把开门进去,灯火通明的光灿下仅炫亮了她的双眼,更让她大为震惊!
阎奎只是抬头看她一眼,旋即又低下头振笔疾书。
他怎么还在这里?!
“好奇我为什么还在公司?”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再呆了,我都告诉过你,你习惯将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熟悉你的人当然猜得出你在想什么。”
司以若忽然觉得不服气。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只有她是透明的。而他呢,个性变得既深沉又难以猜测。
“你想拿什么东西给我?”
她又愣了一下。
阎奎分神地抬头瞟了她一眼,拿笔的手指了指她的皮包。“里面的东西,你不是要拿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躲了三天不出现,来公司还特地挑这种只有老鼠才会出来打洞的时间,不就是有特别的原因吗?”
“既然你自认为了解我,那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就算要我通灵,也要告诉我是关于哪方面吧?”
“关于你。”
阎奎顿了一下,仰头直视她。
司以若并不回避他的注视,安之若素的伫立在光源下,显得格外空灵迷人。
“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吗?”
阎奎忽然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蒲扇般的大掌抵在桌面的两侧。“那么尔
呢?司以若小姐,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少?”
气氛静凝几秒。
只见她轻轻撇开脸庞,淡淡撒落些许哀伤。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不再了解你了。”
他微微扯动嘴角,笑得有些自嘲。“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亏你还曾经是我的老婆。”
“你还记得我曾经是你老婆?”
阎奎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却不回应。
“该不会是只有在我面前,你才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吧?”
“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过去式的关系有什么值得提起的。”
他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才会对所有人都只字不提,没有人晓得女人缘极佳的阎二少爷曾经结过婚、有过妻子
而那个妻子就是她。
“过去式?”
刹那间阎奎只觉得胸口彷佛被重击一下,努力喘气,稳定表情和情绪。
司以若忽然觉得够了!
这种让彼此都受伤的针锋相对,与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紧绷窒息,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些?
结束它吧!不对,他们早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她咬着唇、噙着泪,低头从皮包里拿出辞职信,缓缓走向他。
司以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错的!
只见阎奎猛然攫扣她的纤腰一拉,完全没有防备的她整个人狠狠撞进他的怀里。
又惊又疼的她瞬间泪花翻飞。
“你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
“你跟范静章是所谓的进行式吗?”
“不是!”“说谎!”
“我才没有!”
震惊与错愕退去之后,满满充塞在司以若胸口的,是再度回到阎奎怀里的熟悉感和眷恋。
渐渐地,原本撑抵在他胸前的小手失去了抵抗的力道。
懊将手拿下来,她知道。
真的,她晓得!
可是
双眼凝视他激动起伏的胸膛,视觉上的刺激却还远不及掌心下温热灼炙的触感来得有震撼力。
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宛如播放电影似的迅速闪过无数画面
全部都是过去她曾甜蜜攀附在这具胸膛上,信手游移、尽享缱绻欢愉的亲密与放肆
司以若突然的静默,让原本激动气愤的阎奎也跟着安静下来,视线随着她的头顶往下落,停留在她那双宛如羽扇般美丽翘长的黝黑眼睫。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遍布全身的敏感神经仿佛瞬间都集中在她手掌下的那一处。
他紧绷了!
司以若感觉得到。
有些羞赧,因为空气中突然弥漫的暧昧氛围。也有些欣喜,因为知道原来阎奎对自己仍然会有反应。
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她仰起头
含着娇羞,咬唇与他对望。
“你有反应这是在称赞我对你还有一点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