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去适应,在适应中忙碌着,便会忘记了痛苦,虽然最后并不是彻底的遗忘,但是也已经习惯了在那忙碌的状态下回忆,痛苦也变得不那么痛苦了。
习惯才是人生最可怕的武器。
晚上,她看过了一场并不算风花雪月,却仍旧让人动容的爱情电影,之后慢慢的走在散场的人群中,冬季的风带着寒意,吹着她的脸颊,她裹了裹围巾,将半张脸挡起来,抬起头,看着前面年轻的情侣将手放进了男朋友的口袋里取暖,那种温馨的感觉,让她觉得羡慕,然而这时,路边一辆熟悉的车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见约翰逊坐在招风的车上看着她。
那些她羡慕的年轻人,反而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她瞪了约翰逊一眼,直接向前走去,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便缓缓的开在路边,跟着她的步伐,刚要说话,她已经打断他“no,约翰逊先生,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现在很好,他结婚就结婚,他要怎样就怎样,已经与我无关。”
他好笑的看着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慢慢的说“真的不想听了吗?”
她想,她没必要听,因为近来所有人都在谈论,他们的消息铺天盖地,想要避免也无法避免,她偶尔会听到人们用羡慕的声音说,他布置了怎样豪华的婚典,邀请了多少豪贵的人,花费了多少金钱和精力,听的多了,她也就不去刻意的逃避,她发现,多了,真的就麻木了。
她说“约翰逊先生,我不会再为他疯狂了,那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他疯狂,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我亲耳听到他说他要娶别的女人,可是我也并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这说明,我或许并不是爱他,只是迷惑了而已,每个女人都会被迷惑,尤其是他那样优秀的男人,但是,迷惑也只是一时的,你说是吗?”
约翰逊不置可否,却说“子言小姐,你可以这样理智的分析自己,说明你真的很厉害,但是分析自己向来是不够理智的,即使你觉得,你已经够客观,但是,你毕竟是主观,所以,别妄下定论好吗?”
她却只是笑了笑“也许吧。”她摊摊手“但是,我真的不想去管了,如果他真如他所说,是爱我的,便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不管我做不做努力,如果他真的跟她结婚了,不论是什么原因,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还不够爱我。”她叹了一声,看向冬季孤寂的街道“这几天我有时会想,或许,他那天并没有说爱我,只是我的错觉或者,他只是故意那样说,让我难堪”她苦笑了声“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了”
约翰逊皱了皱眉,见她已经这样说,只好说“好吧”
她对他笑笑“对不起,这些日子,虽然我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还是利用了你,是我太幼稚了。”
他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些日子我很开心,我说过,我很乐意被你利用。”
她笑“也很乐意利用我,我晓得,我们也算互不相欠了。”
他笑了笑,无奈的挑眉,她对他挥挥手,转身向胡同里走去。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开车离开。
莫子言走进无人的街道,苦笑了声,总算是为自己了断了一件事,也算是今天的成就吧。
然而这时,她忽然看见,路边还站着一个人。
是郑薇。
她站在风中,裹着风衣,披散着一头长发,在阴影的路边看着子言,子言第一次发现,其实她也是很瘦小的。
郑薇走过来,看着她,说“能不能找个地方聊一聊?”
莫子言顿了顿,看见她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并不同于往日那个风光无限的郑家千金。
她略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在温暖的咖啡屋内,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她要了杯热咖啡,放在手心里,温暖的香甜带着浓密的咖啡味弥漫着,郑薇却一直在看着她,半晌,子言说“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郑薇说“我是跟着杰森来到这里”
莫子言愣了愣,说“约翰逊先生?”
她点头,然后,下一刻,她便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一脸痛苦的坐在那里,莫子言听见她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声音“我再也受不了了,莫子言,我必须要告诉你”子言不解的看着她“郑小姐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眼中已经闪现着泪花,却被她可以的压抑了下去,她有些激动,盯着莫子言,说“你知道林安森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莫子言低着头,转动着桌上的咖啡杯“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
郑薇却哼了一声“没关系吗?莫子言,不,跟你有关系,只跟你有关系。”
郑薇看着她,眼中既有痛恨,又有疯狂,似乎已经隐忍很久“莫子言,你真的很傻,很笨,你最大的缺点,是你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已经掌控了一切,包括你自己,但是,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而且,你也并不想去探究,因为,你觉得你知道的一切,已经是一切,但其实,那只是你自己那么以为而已”
莫子言愣了愣“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郑薇冷笑“听不懂吗?好,那我明白的说,林安森恨你,他很恨你,恨你当年瞒着他你怀孕的事,恨你自己了无声音的离开,恨你这么多年都不看他一眼,恨你竟然真的四年才回来可是你知道,他恨你,因为他爱上了你!”
莫子言瞪大了眼睛,一直在百无聊懒的挪动着咖啡杯的手也停了下来。
郑薇说“他爱你,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等你对他说爱他,他精心策划了四年,等待了四年,从你离开,他就在等你回来,可是,四年里,你竟然屏蔽了所有内地的消息,他想尽办法,你都不曾回来看一眼,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慢慢的走进了他为你设定好的轨道,你终于慢慢的对他上心,你终于有了感觉,可是,你竟然总是在退缩,他每近一步,你就会退一步,即便他又强硬的拉着你向前走两步,你仍旧会再悄然的退回来,所以,他只好用最后的手段,他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要逼你去主动找他,挽留他,你只要对他说,不要娶我,你只要对他说,你爱他,不管最后会得罪谁,会被怎样的抗拒和反对,他都会,非你不娶!”
第154章来到我身边
莫子言感到忽然很混乱,郑薇越说越激动,最后浑身都颤抖起来,话语中,都带着颤音。
莫子言皱着眉“他等了四年?他怎知我会回来?我从没想过要回来”
郑薇冷哼一声“那么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
莫子言想了一下,因为连杰告诉她,林安森有一个快四岁的孩子,她总是想,那个孩子或许是她的。
她眯着眼睛“是林安森故意让我知道晨晨的存在,才让我回来?”
郑微点头“他早就想让你知道,可是,你却故意不去听大陆的消息,所以他整整等了你四年!”
这样一想,一切似乎都畅通了起来,莫子言说“那么,他早就知道我来了巨石早就知道,我会成为他的助理,这些,都是他计划内的?”
郑薇并不多说,只是喝了口咖啡,说“这些,就要你自己来想了。”
莫子言眼睛动着,半晌,她抬起头来,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郑薇“那么,晨晨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郑薇好笑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似乎不太好,毕竟,今天我来,也是我自己自作主张,这些问题,你还是自己去问林安森比较好!”说完,她拿起了包来要走。
莫子言却又问她“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他一起?为什么要配合他?”
郑薇看着她,冷清的眼中,有女人显见的嫉妒,她歪着头看着子言“莫子言,其实你很幸福,他那么爱你,他那样的男人,为了你,从一个众所周知的花心公子变成现在的大家眼中的好男人,如果是别人,或许是做不到的,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帮他吗?”
莫子言奇怪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郑薇苦笑一声“本来,我是不想帮他的,当初我也很喜欢他,谁能拒绝他这样的男人?有风度,有阅历,体贴,细心,帅气,迷人,有多金,他拥有所有女人喜欢的男人的特质,但是,他却又总是让人想抓也抓不住,好像天边的云一样,追逐着他,都会变得很累,我从前很想要掌控他,我也自信我是可以的,因为我那么爱他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他觉得谁都无法取代的慢慢的,我也就失望了,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女人,对他失望后,我买醉过,伤心过,我一个人去国外旅行,我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直到我遇到了杰森。”
莫子言早猜到她与约翰逊定是有些关系,她并没有露出惊奇的目光,而是静静的听她说着。
“杰森有很多与林安森一样的特质,他很细心,很体贴,对我的照顾是细致入微的,我从对他毫不在乎,到后来,终于慢慢的被他征服,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对女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可是”她眼中透出哀伤来“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个完美的男人,他这样好,可是他还是有缺点,他太花心了,跟我在一起的同时,他还有无数的女人,甚至,当着我的面,他都毫不避讳,我想,他不够爱我,我想,我无法驾驭林安森,也更无法驾驭他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回国后,遇到了林安森,喝酒时,就对他说了这些,他对我说,男人是不能用来驾驭的”
这句话是对的,爱情里从来都是互相的,为何定要一个人驾驭另一个人?
她叹了一声,继续说“林安森跟我达成了协议,我帮助他,他也会帮助我,他会让杰森越来越无法离开我”
她看着子言,笑容里染着哀伤“你看,林安森很成功,他让杰森爱上了我,他似乎也已经非我不可,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花心,那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我很悲伤,为什么杰森对我的爱,不能像林安森对你的一样,独一无二,所以,我去普罗旺斯,我去找林安森,我就是要当面刺激他,告诉他,如果他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离开”
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他们四个人,就这样互相的攀比着,互相的置气。
这一次,她站起身来,最后对子言说“莫子言,我很嫉妒你,我得不到的,你却可以轻易的拥有,我也很痛恨你,你可以那么轻易的拥有可是你竟然不能把握,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郑薇看着她愣愣坐在那里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她觉得自己和林安森都是傻子,在爱情里,碰到这样的对手,真是要费太多力气了她并不后悔说出一切,她不如林安森那般的耐力,她看到杰森再次来找子言,心里便会害怕,怕他真的已经爱上了莫子言。所以她终于忍不住来到了莫子言的面前。
出了咖啡屋后,莫子言默默的走在路上,寒冬的街道并不能让她冷静,她感到心里仍旧在混乱,她需要慢慢的理清思路。
回想着她回来的这些日子,每一件事,都悉数的翻阅后,她慢慢发现,她果然是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林安森的陷阱中,他运筹帷幄,每一件事,都计划的那么周全,让她看不出一点破绽,当真以为,她的到来,只是她一个人的行为,却不知,这些,都是他早已计划好的。
这样一想,她便愤怒了起来,该死的林安森,他这是明白的在耍她,想起那么多片段,她的那些动作,在他面前,是不是就好像是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不住的奔跑着,却永远也逃不出那个特制的牢笼。
他看的很爽吧?
她咬着牙,愤恨的想着,真是该死
郑薇说的并不对,是自己没有把握好吗?不不,是林安森,他一味的想要逼她去说,可是他却从不开口,他只是等在那里,他不断的暗示,不断的撩拨她,可是,他从不说,他只是等在那里,却为何自己不说出爱她的那句话?
她问过他,她让他明白的说出来,可是,他拒绝开口
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让她怎么把握?他总是这样若即若离,让她怎样确定?
她从来就是无法确定,便不会去做的人。
想的越清楚,她却越觉得难以相信,他怎么可以这样反反复复,又掌握着所有的宏观,他怎可以有这样的信心,她就会爱上他?
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林安森的家里。
她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的家里每天都是灯火通明的,厚厚的窗帘将落地窗里的世界挡住,她不知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看看时间,或许,晨晨已经睡着,但是他仍旧在工作
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多久,突然,门打开了。
她愣了愣,诧异的看见,林安森站在门边,看着她。
他在里面已经看见了她,她一直站在这里,却不进来,等了十几分钟,看她的样子,似乎不预备进来,他只好主动走出来
天很冷,她裹着厚厚的围巾,穿着淡灰色的大衣,缩在风中,样子那么的委屈。
他走出来,看着她,不说话。
她咬了咬唇“郑薇来找过我。”
他眼睛动了动,似乎已经感到了她情绪不对,心里不觉的想起,郑薇找她做什么?难道是
她走上前来,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深色的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突然,她一把锤向了他的胸口,他只穿了一件毛衣,领口开的大大的,风灌着,他吐出的白气萦绕在两个人面前。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那与女孩子的撒娇已经大不相同,仿佛她真的在用尽力气,向他报复“原来你都在骗我,都在耍我,看着我在你面前跳啊跳的,很好玩是不是?看着我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很爽是不是?”
果然,郑薇都告诉她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他紧紧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圣诞节即将到来,树上挂着彩色的灯,高档的住宅区,被妆点的好像是仙境,他的脸上耀着各种颜色,他的眉头结在一起,似乎隐忍了许久,他才说“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她咬着唇,痛恨的又用力捶了一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你来只是要来质问我吗?”睁开眼睛,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看着她细致的脸,冻的一片红晕的脸上,微微颤抖的眼睑,他说“不要质问我,子言,我没有办法,你说,我不这样做,怎么能让你回来?怎么能让你忘记你的过去,心里只想着我一个?我没有办法”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的摸索着,珍视的目光定在她的眼中,仿佛她是他手中的珍宝一般,那么小心翼翼
第155章明白的追求
她咬着唇“可是,你从没对我说过,我那么明白的问你,你却不对我说你只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就是在耍我,你优越的习惯了,所以不习惯对人放低身段吗?别人都要攀着你,围绕着你吗?”她对他厉声的说。
他嘴角动了动,半晌,却只能无奈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突然推开了他,愤恨的看着他“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说”
她一字一顿的说“我爱上你了,不过,我不要你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向后挪去“你满意了吗?满意的话,就放过我吧”
说完,她便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林安森伸出手想要拉她,却只碰触到她的一点发丝,他无奈的看着她离去,心里叹息,追求莫子言的道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莫子言晚上睡的很不好,快到早上了,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想,她其实是对林安森很生气,但也不是那种生气,并且多少还有一些对自己的愤恨,她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就被他糊弄了大半年,还当真渐渐的就陷入了他的诡计中。
睡到了快中午才起床,大姐也不在家,她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去外面随便找些东西吃。
正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闲散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时,一辆车缓缓的开到了她身侧,转过头,她看见林安森在车上看着她,车窗滑到最下面,他车里的热气都能噗到她的脸上,她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下,不理会他。
他说“上车来,带你去吃午饭。”
她仍旧不理他。
他笑了笑,又说“别任性,来吧。”
她转过头看着他“林大总裁,您最近真是闲的有些过分,脸皮也厚的有些过分,昨天我难道没有说清楚吗?我不想再见到你了,麻烦林总别总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打扰我的生活。”
他挑了挑眉,心里却暗暗的想,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闹别扭的小女人的味道。
于是他笑意更加浓厚,一面握着方向盘,一面撑着下巴,歪着头玩味般的看着她,说“晨晨都想你了,这几天天天问我,你怎么不去看他,还埋怨我是不是把你炒鱿鱼了。”
莫子言的手显见的动了动,落入他的眼中,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来。
然而她却挑着眉转头看着他“林总是在偷笑吗?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吗?no,no,我不感兴趣,更何况,我确实是被林总炒鱿鱼了,难道不是吗?”
他顿时一脸的无辜,摊着手看着她“好像只是让你放假,并没有下达辞退通知。”
她皱着眉算了下时间“这个假期未免太长了点吧,我看,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他马上笑着“你是在气这个吗?那,明天就回来上班吧。”
她笑着看着他“林总,你预备怎么跟主管们解释?我的嫌疑还没有被洗清。”
他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她却笑了笑,说“那好,我就当做你已经恢复了我的名誉,现在我是清白的了,可以回去上班了,不是被炒鱿鱼了。”她停下来,他的车也随着停了下来,她趴在他的车窗上,探进头去,然后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可是,我觉得巨石并不适合我,我准备辞职,辞职信这两天内会递交到林总邮箱,林总,现在是我炒你的鱿鱼了!”
说完,她高傲的扬起头,直接迈上了人行道,向另一边的巷子口里走去。
他的车根本开不进去。
他气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赶紧拉下安全带,下了车,这个女人,真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他追上去,说“你不是来真的吧?”
她说。“我是充分的理解到,这样会给林总带来麻烦,所以,林总,我还是辞职比较好。”
他长舒了口气,插着腰,看着她,无奈的说“可是,晨晨真的是想你了”
她顿了顿,提到晨晨,想念的酸楚也慢慢的蔓延上来,可是她真的很懊恼,不想再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见她有犹豫,他马上说“今天晨晨还说,那个游戏没人陪他玩,他天天被波ss打倒。”
哦,原来是想找她去,然后过一过把她打到的瘾,她就知道,晨晨这个家伙,最是让人头痛,她叹了口气,说“算了,该让他知道一下厉害,不要总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他赶紧又说“晨晨最近早上又起不来了,今天九点才起床,我想是晚上玩游戏玩多了,不过我工作很忙,实在没时间看着他写字,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老实听话。”
莫子言皱着眉看着他“林总,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晨晨是您的儿子,您有时间没时间的,管不管的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说完她甩甩手就向前走去。
他叹了声,看着她,心想,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想要他说儿子是她的,所以她就会回去吗?
她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制胜的法宝。
他走过去,拉住了她,说“可是,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谈一谈。”
她不客气的说“可是我没什么要跟林总谈的。”
他眼中带着高深的笑“真的吗?可是,我想谈的是,关于你父亲已经批准了要可以保外就医的事。”
她果然愣了愣,脸上的伪装的高傲瞬间塌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是你帮忙办下来的?”
他笑了笑,眼神瞥向了他的车,意思让她到车上再谈,她顿了顿,还是妥协了。
跟着他上了车,他发动了车子,眼中还有得意是神色在飞转,她看着他,并没有急切的问具体的事宜,只是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笑了笑“我早说过,你如果早想到我,恐怕早就已经办成了,所以,以后,你要多多的想到我!”
她哼了一声,心里暗骂,真是个自大的家伙。
见她也不急着问,他说“放心,我没想让你回报我什么。”
可是他这么说,她怎么就可以坦然的接受?她并不是可以随便接受别人帮助的人,她想了一下说“谢谢你为了报答林总对我们莫家的大恩大德,不管巨石的人怎么骂我,我也会当牛做马,为林总效劳,林总满意了没?”
他却低沉的笑了起来,看着她一脸不满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来,用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皱起眉来,甩开了他的手,生气的说“你干什么”他放肆的笑了起来,她揉着自己的鼻子,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真是把她当做小孩子了,还会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来
笑了一会儿,他压抑下去,一脸严肃的说“你父亲,估计会在元旦前出来,你如果要去接他,我已经安排了车,可以直接从监狱到乌鲁木齐,然后坐飞机回来,但是,莫家早就被封,你可想过,他回来,要住在哪里?”
她自然还没想过,她连父亲能被批准保外就医都没想过,现在才来着手安排,也确实有些晚了,见她低着头思考着,他也不再说话。
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注视着前方,一脸淡定的扶着方向盘,她想,他愿意帮她,她总是要感谢的,他从未欠她什么,真的没有。
她真挚的说“谢谢你,林安森,谢谢你帮我”
他笑了笑,看着她“什么时候你可以自然而然的对我说出要求,不用担心欠我人情,那我就圆满了。”
她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那一句话,他已经又说“好了,我就当做是给公司员工的福利了,没什么的。”
她舒了口气,看着他,这么大的福利,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为巨石赴汤蹈火了。
第二天,她回巨石重新开始工作。
在她不在巨石的一个月里,巨石有了些悄然的变化,刘丽已经辞职,高管有一些细微变动,看来是经过整顿的。
她会重新回来也让大家都惊奇了一下,对她的议论本已经悄然平息,现在随着她重新回归,便又回来了,大家本以为她也已经离开,虽然助理的职位一个月都是空缺的。现在她回来,也让正觊觎着那个位置的人,顿时失去了希望。
成司南将资料交给她,说“这几天会比较忙,既要交接,又要做年终总结,辛苦你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满桌子的资料,恐怕要连续加班几天了。
一个月的闲散生活突然结束,是需要适应期的,幸而她适应能力还比较强,回来的第一天,便有条不紊的整理起了资料,她正在整理,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来,接起电话,是林安森办公室打来的。
“请莫助理来我办公室。”
她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一进办公室,他正带着笑意看着她,经历过前几天的事情后,她总觉得再面对他,已经无法真的做到上级下属的安定,尤其他看她的目光,总是淡漠中隐着火热,仿佛随时都要用炙热将她包裹一样,让她自己都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