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她给予的爱,是刚刚好,捂着他的心,不足以沸腾,却持久地发温。
“1”
有些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往往会想得复杂。橘梗突然想起夏森澈似笑非笑的脸,用犹豫的口气说,以后知道了可不要怪我啊。
“你们是兄妹?”橘梗觉得有些意外“亲兄妹?!”
“不像么?”春绯问。
“我只是觉得你们家遗传的基因真是遭雷劈的机率,兄妹俩都长得这么漂亮,头脑也很好。”
橘梗不会恭维人,这句话却是真心实意的。一般人听到赞美都应该高兴才对,只是安阳春绯却整晚都没有再理她。她能感觉到自己明显不受欢迎,有点坐立难安。中途黎空要出去买啤酒,被众人叫着“不能便宜会长了,别让他跑了。”最后是橘梗和苏镜希结伴出去了,她在前面带路,小区门口有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苏镜希话不多,她本身也不怎么善于和人交谈,倒觉得多了几分自在。
“哈尔滨啤酒?”苏镜希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青岛啤酒吧,上次见学长他们喝的这个。”
“嗯,我对这个没研究。”苏镜希拿了几罐去结账,出门时橘梗要分担一个袋子,却听他张着大眼说“你想让恋妹狂劈死我呀。”
这么一张万年别扭的脸突然出现了类似动漫式夸张的表情,她一愣,忍不住捂着嘴巴“嗤嗤”地笑。苏镜希瞪了瞪眼,竟然脸红了。他大步走在前面,走到漆黑的楼道口发觉女生没跟上来,又站在那里等着。
橘梗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你笑什么?”
“对不起,”橘梗慌忙摆手“我不是笑你的。”
“哦”苏镜希顿了顿又问“你是恋妹狂的女朋友?”
“不不不,我是他同学。”
“哦”苏镜希朝楼上走,声控灯灭了又亮“那就奇怪了”
她想问,到底是哪里奇怪呢?终究是问不出来的。又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年纪,而且每次都抱着“别人如果想说的话,一定会说的”这样的念头。其实并不知道,更多的人抱着“如果他想知道的话,一定会问的”这样截然相反的态度。
大多数的误会并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橘梗想着应该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凌晨去小区的路口坐车,安阳纯渊有些抱歉,黑长的睫毛上落满了细碎的橘色的光,连眼底闪烁的碎光都那么温柔。毕竟深夜送女孩子回家是一种礼貌,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自己没问题吧?”
她知道自己只要稍微流露出一点类似难过的表情,他就会送她回去。“没问题。”橘梗三两步跳上车“明天见。”
橘梗天快亮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她在三十年代的火车站,都是离别的人,还能听到远处的枪声和战斗机飞过的声音。她像是要等什么人,却一直等不到,人潮拥上火车。她也只能无奈地走上去。火车缓缓地爬过铁轨,她看到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在对面的火车走下来。她趴在玻璃上与那个人渐行渐远,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心脏都要裂开了。
有个声音很近,又很远,一直一直地回响着。
那以后就拜托你心疼我了啊拜托你了拜托你了可是我到底又算什么呢?
“2”
家里多了两个人,容青夏不爱洗衣服似乎是天经地义,因为他可以任性地吵着“我以后会娶个贤惠持家的老婆嘛!”而像谭非女王也摆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说“我以后可以请一个贤惠持家的保姆嘛!”
橘梗很想吼着,我不是你家老婆,我也不是你家保姆啊!
这种内心os也只能是内心os,所有受欺压的奴隶们没有几个心里是不骂主人的,但是也没有几个真的骂出来。假如哪天她不在的话,她的家一定会变成垃圾场的,说不定连住在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会变成垃圾被丢掉。
“你手上有洗洁精的味道。”纯渊在女生翻书的时候说。
“还不是因为家里有两只外表光鲜的邋遢鬼。”橘梗又笑“不过,我自己其实也喜欢做家务的。”
“你也太纵然他们了。”他一边翻着课本一边说,声音低到只能用两个人才能听到,几乎是贴着耳朵“不过啊,我以后娶老婆还是要娶这样的啊。”
纯渊后来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他其实也没想那么多。那个女孩终究是经不起撩拨的,他也觉得自己和叶橘梗的关系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应该适可而止才对。只是女生每次见她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却没有半分逾越,一直停留在女性朋友的位置上。
也许人笨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聪明。
他没有心思去经营什么友情,每日都是在家与学校两个地点跑。本来说好年底回国的,他们匆忙回来根本没有给他庆祝生日那么简单。果真是春绯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晚上的光线稍微暗一点,她的大眼睛就变得空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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