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为老夫将纱布解开!”
唐猎吓得心中一颤,斐娜却露出一个迷人笑靥,轻声道:“大帅不必心急,这位大夫文文弱弱,你千万不要吓坏了他。”
黑帖尔听了斐娜的话果然又平静了下去,唐猎禁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斐娜如此性感迷人,该不会是这黑帖尔的小情人吧,看到黑帖尔沟壑纵横的丑怪面孔,不由得暗骂苍天不公,如此诱人的娇娃尤物居然被这老东西强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
唐猎心中忿忿不平,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歇,小心的解开蒙在黑帖尔双目上的纱布,利用自己配制的无菌盐水将伤口的血痂和分泌物擦除,黑帖尔伤口恢复的情况相当理想,没有产生硬结和红肿,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自体的免疫力都相当强大,减少了许多感染的机会。
唐猎笑道:“大帅伤口恢复的情况很好,你可以睁开双目看一看了!”
黑帖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目,室内的景物朦朦胧胧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过去的那种刺痛,瘙痒感已经不见,他低声道:“为何我看东西时候仍然感到模糊?”
唐猎微笑着拿出盛放眼镜的木盒,恭敬递到黑帖尔的面前道:“大帅可以戴上这付花镜试试。”
黑帖尔好奇的观察了一下唐猎手中的花镜,这才按照他的指点,将两条金丝镜腿架在双耳之上,奇迹出现了,眼前原本模糊的世界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黑帖尔激动的霍然站起身来,过猛的动作让眼镜沿着他的鼻梁向下滑落。
黑帖尔伸出食指向上扶了扶,姿势显得十分滑稽,唐猎心中暗笑,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有戴眼镜的天份。
司马天峰和斐娜都被黑帖尔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的病情没有改善,想要对唐猎不利,彼此对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惊慌。
黑帖尔环视营帐周围的景物,猛然爆发出一声哈哈大笑,大步跨到唐猎的面前,一双大手抓住唐猎的双肩,用力摇晃了几下:“神医!果然是神医!”
司马天峰这才知道唐猎果然医好了黑帖尔的眼睛,心中非但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涌现出一阵难言的失望。
唐猎哪里能够禁受得住黑帖尔的用力摇晃,觉着双肩的骨骼被他握得就快碎裂,一脸痛苦道:“大帅”
黑帖尔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出手过重,慌忙放脱唐猎的双肩,大笑道:“你医术虽然高明,可是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斐娜拿过铜镜来到黑帖尔的面前,黑帖尔看了看镜中的样子,禁不住皱起眉头,现在他的这幅尊容的确有些不堪入目,上下眼皮布满了黑色的缝线,再加上伤口浮肿未消,显得异常丑陋。他虽然不是爱美之人,可是猛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心中也有些难以接受。
唐猎解释道:“大帅放心,你眼皮上的缝线都是暂时的,等到三天之后,你伤口完全愈合,我便可以为你拆除,到时候一定还给你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帅形象!”
黑帖尔现在对唐猎的高超医术再无质疑之处,大笑道:“好!就凭唐先生这句话,我回头一定要好好敬你几碗美酒。”他转向斐娜道:“斐娜!快去准备酒宴,中午我要留唐先生在此好好痛饮一番!”
斐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帅!大事不好了!”众人抬头望去,却见一员身材矮小的黑甲将领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来人是黑帖尔手下巨剑营的副统领贝森,因为他谋略出众,所以深得黑帖尔的信任,平时负责军营中的联络和接待任务。
黑帖尔最讨厌别人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扰乱他的情绪,皱了皱眉头张口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夫的酒兴全都被你这混账给败坏了,给我滚出去!”
斐娜知道贝森向来为人稳重,能够让他这样慌张的一定不会是小事情,柔声劝道:“大帅,说不定贝森统领有要紧事,你还是先听听他怎样说。”
黑帖尔凶神恶煞的盯住贝森道:“快说!”
贝森上气不接下气道:“今日清晨崇文侯朱翼奉旨过来了解我军装备情况。”
黑帖尔不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那废物想查便让他查,他还敢当真跟我作对不成?”他向来看不起崇文侯朱翼的嘴脸,今晨朱翼初来军营的时候想要拜候他,被他一口回绝,本以为朱翼早已经完成任务离开大营,没想到他仍然留在这里。
贝森道:“我和尤利安统领本来以为崇文侯这次来查只是作作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对我们诸般刁难,尤利安统领一怒之下和他争执了起来。”
黑帖尔一拳重重的击打在身前短几之上,将一寸左右厚度的桌面从中击成两段,足见他一身神力惊人,怒吼道:“他朱翼算个什么东西,老夫为帝国征战疆场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娃娃!吵便吵了,怕他作甚?”
贝森道:“可是他身边的一位带着面具的金甲武士突然站了出来,提出要和尤利安统领决斗。”
“妈的!这帮混账果然是找我晦气来的!”黑帖尔霍然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拿我的黑龙刀过来,我去那龟儿子劈成两段。”
贝森低声道:“尤利安统领实在受不了那武士的气焰,接受了他的挑战,可是两人下场争斗了几个回合之后,我便发现,那金甲武士的腰间竟然悬挂着一枚镶金龙佩!”
“什么?”黑帖尔睁大了双目,术后缝线的伤口感到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唐猎忍不住担心他暴怒之下会将伤口扯破。
贝森道:“末将大胆猜测,那名金甲武士一定是某位皇子,所以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大帅定夺。”
黑帖尔表面上粗犷鲁莽,可并不是毫无谋略之人,否则也不会坐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冷冷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他一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