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女子便醒了。
君晚宁立刻赶了过去,刚好在院子外面碰到被拦在外面的谢辰骁。
谢辰骁黑着脸道:“这平阳侯府竟还有我平阳候进不去的地方。”
他身后的两个守卫看到君晚宁好似看到救星,纷纷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看来已经承受了谢辰骁的一轮怒火。
君晚宁有些好笑道:“那女子的情形极其凶险,不让你进去是为了你好。”
这事是她特意吩咐过的,若是谢辰骁感染了瘟疫,便是整个平阳侯府的难关,这两个守卫怎敢不听这个吩咐。
谢辰骁稍微消了消气,面无表情道:“我有话要问她。”
君晚宁递给他一个面罩,抬脚进了院子,叮嘱道:“面罩不可摘,进去不可乱摸东西。”
谢辰骁难得乖巧,低声道:“知道了。”
君晚宁一进门,便有个女人迎上来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响头,神色激动道:“杨青谢夫人救命之恩!”
在她醒来之后,婢女和老福就将君晚宁将她带进平阳侯府,为她医治,还找人照顾她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先起来吧。”
几人进屋后,老福和婢女便退下了。
“这位是平阳侯。”
杨青又朝着谢辰骁跪了下去,“杨青见过平阳侯。”
谢辰骁道:“你先起来。”
虽然杨青已经梳洗过,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她看上去并没有精神多少,仍是十分虚弱的样子。
“坐下吧,本候有话要问你。”
经过一番问话,他们才知,这瘟疫来自樊州尘县。
瘟疫刚刚爆发之时,便有大夫向尘县县令反映过有瘟疫出现,但县令并未当回事,导致瘟疫迅速蔓延。
当百姓们都知道瘟疫爆发了的时候,药铺短短几日便被抢售一空。
有钱人家都靠药吊着,却也没有完全根治的,没钱买药的那便只能等死了。
事情最终闹到樊州知府那里去了,百姓本以为知府大人会站出来救难民于水火。
谁知那知府却将最初向官府反映情况的几名大夫抓捕,说这几个人妖言惑众,将他们当街斩首。
自此大家都不敢再提瘟疫之事。
然而瘟疫仍在继续扩散,在许多地方,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瘟疫,尸横遍野,无人问津。
知府眼见情势不妙,不想着如何寻找医治之法,却是将染上瘟疫的人全都绑去坑杀。
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去阻止瘟疫继续蔓延,让没有被感染的人活命。
因此许多染上瘟疫的人都开始想方设法地离开樊州。
听到这里,原本怒火中烧的君晚宁倒吸一口凉气。
谢辰骁冷哼道:“愚蠢。”
君晚宁面色沉重道:“樊州知府妄想用纸去包火,结果就是将百姓逼得四处逃窜,瘟疫蔓延至其他州县。”
杨青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原以为出了樊州,可以去别的州县求医,谁知大家见了我们就像见到瘟神,纷纷避之而不及。”
“没有人肯救我们,我们便只能逃到更远的地方,妾家中二十余口人,如今只剩妾一人了……”
君晚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差点就要坐不住,惊道:“杨青,你从樊州到京城,花了多长时间?”
“二十三日。”
君晚宁和谢辰骁皆是背脊发凉,二十三日,此时尸横遍野的怕已经不止是樊州了。
谢辰骁问:“可还有与你一同进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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