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好像对此很感同身受。
缪以秋心有戚戚的点点头:“是啊,而且我除了十二天前到花园里去过一次,我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记不清楚自己住院到底多久,上一次去花园是十二天前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郑博双手合十轻轻的拍了一下手,声音刚好达到能够吸引缪以秋的注意力。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件事,你爸爸也同意了的,那就是今天可以答应以秋的三个要求,是任何要求。”
怎么感觉跟哄孩子似的,缪以秋黑线,不过还是打起了一点精神确认了一下:“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什么要求都可以,但是,只有三个,所以要好好选择,有没有什么最想吃的东西?有没有最想玩的地方或是最爱看的动画片?什么都可以。”
缪以秋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她看着面前郑叔叔认真的样子,决定也认真一点,她以为自己会回答的很快,可是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来,想要马上脱离毒瘾?这个神都帮不了她;想要立刻出院,说真的,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在医院里是为了她好,没有医院的镇痛手段和治疗措施,她自己肯定挨不过去;回学校上课?她还真没如此好学的迫切心情。
“第一个,我想吃妈妈做的糯米圆子;第二个,想可以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如果能够经常去就更好了;第三个,第三个。”缪以秋抓头挠耳的想了好一会儿:“我想换一个游戏多一点的游戏机,俄罗斯方块我都玩腻了。”
郑博听完后有些意外:“就这些?”
缪以秋点了点头:“就这些。”
“好,那郑叔叔答应你,你的这些要求,全部都可以实现。”
“谢谢郑叔叔。”缪以秋看上去有些高兴,但也只是有些而已。
缪以秋:“……”
很快医生就来了,先是听了心跳,照了眼睛,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关心了几句,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听到回答,也是在意料之中。他并不失望,只是继续温和的说道:“要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护士阿姨,知道吗?”
缪以秋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医生脸上,眨了下眼睛,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嘶哑的像是含着砂砾:“我想喝水。”
“快,快,要喝水,”站着最近的护士急忙对外喊了一句,很快有人应声:“我马上去倒。”
不到一分钟,一杯温开水就递到了缪以秋的嘴边,缪以秋看着面前的水没有动作,总觉得医患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还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特别热情?不过跟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比起来,这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快喝吧,不烫的。”见她久久不动,护士不由说了一句。
“以秋呢?我的以秋醒了吗?”
病房门口传来嘈杂的交谈声音,一直没有摸清楚状况的缪以秋眼睛亮了亮,这是她妈妈的声音,喝完水后已经在护士照顾下躺下的身体再度想坐起来,却被一双手牢牢的按着:“可不能有大动作,你忘了你有脑震荡了?”说完就想起了才十岁的小姑娘,可能不知道脑震荡是怎么一回事,便又加了一句:“不想头疼的话便乖一点。”
可是缪以秋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急不可耐的对着护士说道:“我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
不知道门口说了些什么,等到季岚走进来的时候,缪以秋觉得已经过了好久了,朝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三四次。
听进门口护士劝说的季岚一开始的表情尚且是平静的,只是她面容憔悴,双眼依旧通红,里面有着细密的红血丝,显而易见的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但是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情绪在看到病床上的女儿看着她时,再度溃不成军。
面前的女儿眼睛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还带着甜甜的笑,期盼的望着她,好像和以前一样。可是季岚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等短暂的平静之后,她仍旧会大哭大闹,不断的把胳膊伸到医生护士甚至她面前,说要打针。
缪以秋半个月前被人从学校附近掠走,她那个时候还在加班,打电话给班主任听到早就放学的话也只以为女儿自己回家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加班结束后打开家门发现家里空荡荡的,走遍了所有房间都看不见女儿的身影,才急忙联系了丈夫。结果女儿也不在丈夫那里,两人将走的近的亲朋好友都问了,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女儿失踪了。
他们连夜报了警,第二天丈夫缪裘卓就拜托兄弟部门帮忙查了校门口的监控,发现女儿是自己走出学校的,出了监控范围后便一去无踪。排查的第二天,通过一家饭店自装的的探头,发现了一辆奇怪的面包车一连好几天都停在附近,这才一点点的找出蛛丝马迹。而那个时候,缪裘桌就已经发现了将女儿抱进面包车的是登记在案的吸毒者,他的心好像落入了冰凉的冷水里,却仍旧心怀侥幸,一次次的安慰妻子肯定会找回来的。
但是面包车的车牌号是假的,监控看到这辆车一直开出了市区,再无踪迹,半天后发现了遗弃在郊外的面包车,而周围只有几户零星的住户和废旧的厂房。他们出动了所有能够出动的人,加班加点寻找了连续一周都毫无所获。时间越久,缪以秋能够救回来的可能性越小,警察比一般人更是明白这个道理,而且K市的警力有限,不可能永远都派出那么多人寻找一个生还希望渺茫的孩子。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