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来支撑自己。
但并没有什么,她的身体在地上积了一层的血液中浸泡,衣服很快被划破,露出大半个身躯,乳/房干瘪,上抬的手让她的肋骨看的更加明显和突出,那样的身体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类而仅仅是一副骨架。她的脚勾着,每个脚趾都努力的试图让她找到能够勾住的地方,但是她就像一条破布被随意甩动,哪怕她的手指脚趾的指甲被掀翻但还是丝毫不能撼动什么。
而这一切不过才□□秒。
没有人会在逃命的时候带个小布包,毕竟这里不是外面,恶区人可没什么财产有的只是一条命,联合系统刚刚的话,沈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是个婴儿!
居然是个婴儿!
没有任何迟疑,沈白立马上追着扑上去和疯女人一起抓住那个布包。
疯女人的身体像是一块硬硬的磕人的骨头,沈白压住她的身体,想要增加上自己的重量,他感觉自己仿佛压在了一块扁平的石头上。但是当沈白透过布的包裹看到里面那个小生命时,意外的发现他/她从布下透出的半个小脸颊有着肉嘟嘟的可爱,就仿佛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婴儿,出生在沈白印象里那普通又安宁的环境中。
沈白还只是个瘦弱少年的身体,疯女人自己也瘦的全是骨头,两个人的重量根本没办法阻止被拖行的命运。
沈白听着近在耳边尖利的叫声,他知道现在的她已经遍体鳞伤非常痛苦,不过他们都有着不能放手的理由。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在和平时期可能很难知道那种一条生命就在你手上的感觉是什么样。
沈白现在紧咬着牙,如果他可以开口,那么他会告诉你——
很沉重。
要是平时,用全身的力气抓住一个东西,时间久了,手指就会脱力,但是这不一样,哪怕全身上下遍体鳞伤,都不能成为你放手的理由,因为你知道——
你的手上是一条极其弱小、极其无辜的生命。
沈白闭紧了眼睛,他紧咬着牙,眼泪就这么从紧皱的眼角渗出,沈白和疯女人交并在一起的手臂上感受到了潮意,不用睁开眼睛沈白就可以知道,那是疯女人的眼泪和口水。
她还在狂吼,但是声音中已经带着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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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疯女人并不能够真正明白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她就是疯的痴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吃。
抢食物,护食物,吃食物……
身上的感觉是很麻木的,但是当有食物顺着喉管落进胃里的时候,她分明能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下坠,这种下坠的重量让她轻飘飘的身体仿佛具有了重量,她感觉自己踩在地上的脚站的是那么稳妥,哪怕身上有那么多伤痕都没有关系。
“去死吧你个疯女人。”
背上重重的挨了一脚,她毫不在意,眼睛里带着欣喜拿着自己的食物,当时的她不会想到有一个生命就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到底是怎么会有这个生命的疯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肚子没有明显的变大过,她还是照样的去用生命换取食物,所以这个生命能够在她身上开花结果是那么的神奇。当疯女人第一次发现那个神奇的时候,那个生命已经在她的腿间哭的和猫咪一样了。
那个生命很弱小,但疯女人第一次看到自己身体里冒出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吓坏了,她尖叫着割断那个把她和肉团连在一起的东西往旁边爬,她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身体里出去的那个肉团会发出声音,直到那个肉团气息微弱的时候她才敢一点点回去。
第一次碰触到肉团的感觉很神奇。
她蹲在一边,向那个小肉团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那样戳过去。
然后那只比自己手指都小的小手就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的握了上来。
疯女人反射性的要把手指缩回去,但她发现那个生命太小,小的根本没有伤害她的可能,她咧着嘴笑了笑,用另一只手包裹住了那只攥着她的小手。
好小好软。
疯女人抓着那个布包嘶吼着,那双很小很软的小手就那么从布包的边角伸了出来轻轻的挥着,她那样专注的看着它们,但她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的抓住它们。凶狠的目光透过一层泪水,再落到这双小手上时,已经变得那样柔和又刚强。
她还记得那双手捧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那张小嘴动着动着,自己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它吸走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对疯女人来说,食物可以让她更加踏实的踩在大地,而那种身体被吸走的感觉却仿佛让她轻飘飘的可以飞向天去,她捧着那个小生命就好像捧着一个可以带她飞去天堂的小天使。
但是天使在这里是那么容易会被折断翅膀。
这里是地狱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天使存活。
疯女人隐隐的知道她的小天使是多么危险,她找了地方藏住这个小生命,她用布条把他/她小心翼翼的包裹住怕地上坚硬的石子会磕伤他/她,没有食物的她干瘪的让小生命经常哭的不停,于是她更加努力的去寻找吃的,像一条疯掉的母狗,只有回来这个小生命抱着她的时候她才能够平静。
所以,
如果疯女人会求人的话,
她说不定会跪在这里恳求这世界上的一切,
不要把她的那个小肉团给夺走,
他/她是她的,
二分之一。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