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满心喜欢。把令狐冲放于草地,按击他的胸口,令狐冲吐出几口水,开始呼吸起来。
见令狐冲已开始呼吸,想是一会便会醒来,宁中则放开脚步向前探查周边情形,放眼四望,旦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自然景色甚浓,没有一丝人到过的痕迹。四面的山峰插云,险峻陡峭,从外面绝计无法攀援而入。
远处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她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戏,看来虎豹之类的猛兽身子笨重,不能逾峰而至。她心道:“老天爷待我和冲儿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让我二人躲避恶人追杀。”
回望出水处,峭壁上有一道小小的瀑布顺流而下,涓涓细流汇入水潭,料想是雨水交融而成,阳光照射下尤如一条银柱,景色极是俏丽。瀑布泄在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沿着一条小溪蜿蜒而去。
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清苔污泥,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出玉足到潭水中去洗涤。洗了一会,突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宁中则忙伸手去抓。
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她附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于是拿了令狐冲手中长剑,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便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宁中则以长剑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枯草,从身边取出火刀、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不久脂香四溢,这时令狐冲醒了过来,二人光顾着说话,大鱼却被烤焦了。
二人说说笑笑,又抓了一条大鱼烧烤起来,不久大鱼考熟,入口滑嫩肥美,片刻之间,就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二人吃罢,令狐冲站起身对宁中则道:“师娘,我且扶你行走,看周围是否有人家。”说完伸出手来扶住宁中则胳膊。
宁中则脚伤已好了七八成,已能勉强行走,刚欲拒绝,却迎上令狐冲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软,任由令狐冲扶住。
被令狐冲挽住胳膊,接触到令狐冲胳膊上强健的肌肉,宁中则忽然感觉脚下软了几分,一时二人俱是无语,相携向南行去。向南行了一里多路,只见一片桃林现于眼前,郁郁葱葱,桃花开得正艳,桃林中有三间石屋。
只是比之前小谷里的石屋要大上了些。二人来到石屋前,只见石屋木门紧闭,令狐冲恭道:“冒昧请问屋内有人吗?”屋中无人回答。
轻轻一推其中一间石屋板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灰尘弥漫,屋内却无一人。二人把三个屋子都查看了一遍,俱是无人,里面家具物事都落满厚厚的灰尘,显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三间石屋,两间是居室,一间是灶房,屋内床,桌,椅都是木头打造,灶房内铁锅,瓷碗也是齐全,屋后竟然还有一个茅房和小小水井。
“冲儿,你过来。”宁中则在左居室叫道。令狐冲进入石屋,只见宁中则拿了一张薄薄的皮纸,只见上面写道:“入得谷中即为与我有缘之人,余与爱妻为避世乱,长居此谷,待妻去世,一人甚是孤苦,膝下无子,无人送终,便坐化于妻墓前。
若是有缘人心存善念,请向南行至墓前,拜我三拜,葬我尸骨,多谢。”令狐冲看罢,心道:“此人夫妇避居此谷中,不见世乱,此生一定过得开心,可惜膝下无子,葬了妻子后竟然没有人给他送终,却也可怜。
便对宁中则:“师傅,我二人来到此谷,可能要借住一段时间,他是地主前辈,前去拜他三拜却也无妨,且把他下葬与他妻子团聚吧,您意下如何?”
宁中则也无异议,见那衣柜中放有衣物,翻了下发现男女衣物都有,就男女衣物各找了一套,招呼令狐冲换下湿衣。
然后二人向南行去。行了百米,即看到一条小溪,自北婉转向南,二人所走小路临在水边,道旁竟有一小亭,造型古雅,里面有石桌石凳。
宁中则说道:“冲儿,想不到这谷主人还是风雅之人,我二人要借居此谷,是应好好感谢与他,将他妥善安葬才是。”
二人行走在小道上,一边竹林幽幽,桃李竞放,一边柳絮飘飘,细枝柔长,随风摇曳,轻抚水面,这里却似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走了里许,小溪忽然婉转向东,成一半圆状,湾抱了一块空地,约一亩见方,空地上芳草凄凄,三座坟墓立于空地中央。
二人心中觉得奇怪,为何会有三座墓,待行到墓前,只见三个大大石碑立于墓前,中间碑下坐一白骨,身上衣物早已腐烂不堪。二人不禁心中恻然,便一起跪倒向白骨拜了三拜,然后起身。
只见左边墓碑上写着爱妻敏敏特穆尔之墓,中间墓碑上写着张无忌之墓,右边墓碑写着爱妻周芷若之墓。令狐冲暗自想道:“原来这张姓前辈有两位妻子,难得有齐人之福。”不由得看了宁中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