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阎萝,已经被不是口吐鲜血那么简单了,在她露在外面的洁白小臂和小腿上,都已经开始有血丝渗出,并且这些血丝还在不断扩散,壮大。
这让阎萝看上去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知道这个法阵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
苏仪痛恨自己,痛恨他为什么不够强大,痛恨他为什么明明不够强大,还喜欢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同伴,朋友,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亡或受重伤,这样的一幕曾经在梦里出现过,但现实真的出现,这让苏仪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不想看到眼前这幕。
他会疯狂的,他快要疯了!
绷带,只能够暂时止住阎萝体外的血丝渗出鲜血,但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依然在昏迷。
“苏……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她送到医院。”纪奕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提出自己的建议道。
“不行。”苏仪的声音沙哑,沙哑中带着灼烈的感觉,像苦旧的砂纸相互摩挲般,让人心中不禁揪起。“就算是去医院,也救治不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阎萝的伤病不是自己能够处理解决的。
阎萝来自冥域,她强行使用这种程度的法阵让自己受到重创,这样的伤,他救不了!
苏仪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正因为知道这些,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愤怒和不甘,也更加出离疯狂。
纪奕弱弱地张了张口,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是好,她说到底还只是一个高中学生,关于这些东西她根本不能很好处理,如果是张琴的话,或许可以吧?
纪奕想到张琴,她的眼前蓦地一亮,决定赶紧打电话通知张琴,将关于苏仪的事情告诉她。
电话那头才接通,纪奕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琴……琴姐姐,苏老师现在在我们屋里,他……他妹妹受了重伤!唔——”
“找到了!”一群人凭空出现在屋内,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像一群无根的浮萍,随风潜入。
“唔——唔——”纪奕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一双手的束缚。
“咦?怎么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不是说‘容器’只和一个女警一起居住吗?这个气息可不止一道。”
说话间,他们控制着纪奕走向大厅,也看到了在大厅内垂头跌坐在那里的苏仪,还有他怀中那个缠满绷带、却还是有血丝渗出的娇小身体。
“居然还有其他人?组织上那些消息,也不是那么准确可靠嘛。”有人轻轻嗤笑了一声。
“既然发现都已经发现了,这次我们出来没有动过手,想来也是有点手痒了。”
“那就见见血吧,也好让大家放松放松。”
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浑然没有将苏仪放在眼里,在他们的认知里,和纪奕张琴这样的普通人打交道的,又能是厉害到哪里去的存在?
也不是他们自大狂妄,而是真的有本事。毕竟妖偃七星的称呼,并非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
“刷刷刷!”整齐划一的雪亮刀锋。
几道黑色的身影撑开他们宽大的黑色长袍,如同黑夜划过夜空的猎鹰,朝着他们的猎物探出自己的利爪。
苏仪的头缓缓抬了起来,他的双手都不可抑制的颤抖,那不是因为害怕或恐惧。在他的左手手背上,那道苏家禁咒咒印的光芒,遏止不住的亮起,愈演愈烈。
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漆黑,他的头发在慢慢变长,宛若疯魔乱舞,四散如龙蛇吞吐。
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彻骨寒冷,那种让他们四肢冰凉的刺痛。
那是死亡的感觉。
每个走在刀尖上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他们能够保证和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一次的感觉,有这样的清晰和逼近,几乎是感同身受。
于是在这一刻,根本不用人提醒,他们本来飞掠来的身体,已不可思议的弧度朝着其他方向折去。
对于这些,苏仪从始至终都没有动。
他的声音仿佛有种无形的魔力,从他口中响起的声音,不禁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放,了,她。”
只是三个字,便让那留下来控制纪奕的两个黑衣人,缓缓松开了控制住纪奕的手,而后,他们又听到了另外的四个字,也是他们最后能听到的四个字。
“给我,去死。”
骨骼碎裂响起的声音,恶名远扬的妖偃七星,面容狰狞扭曲的,死在了他们自己的手中,全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