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智泽缓缓点头,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大声叫道:“这里有机关!大家不要吵,快快找了出来!”李逍遥等人原已绝望,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是喜出望外,却都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好半天才止住喧声,一个个跳起身来。
墓室之中别无他物,只有那石棺分外显眼,众人便都围了上去。只见那石棺打造得颇为粗糙,棺盖却平整光滑,上面并无任何异状。智杖大声道:“你们都闪开些,待俺将这劳什子东西搬了下来!”
众人忙都依言散开。智杖俯身吹去棺上尘土,伸手比了一比,见那棺盖长约丈二,重不下千斤,情知若要徒手搬起,万难做到,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双掌抵住两角,欲待运劲将之推开。
谁知力道尚不曾使出,便听喀的一声响,那棺盖竟然微微向右横移数寸,打开了一道窄缝。众人出其不意,都吓了一跳。智杖慌忙缩手回去,叫道:“啊哟,操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古怪玩意儿?”
只听得喀喀喀的声响不绝于耳,那缝隙越开越大,一股腐朽之极的恶臭也破棺而出,向室中弥漫开来。
众人见势不妙,纷纷掩住口鼻,向后退避。那棺盖就如鬼怪附体一般,忽上忽下地颠了数颠,猛地跳起,一股凌厉的劲风掠过众人,向头顶直飞上去。
乓的一声大响,棺盖狠狠撞上屋顶,接着摔落下来,将地面砸出好大一个深坑。智杖身高步长,逃得最远,冷不防却给碎石砸中额角,登时肿起了一个青包。他咧开大嘴,刚待呼痛,忽见一只白碜碜的巨爪探出棺来,重重在地下一拍。
砰的一下,青石地面震了一震,冒起一股白烟,地上现出五条长长的爪痕。智杖惊惧之下,这一声“妈啊”便没叫得出。众人早都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是谁发一声喊,一窝蜂地向着室角逃去。
李逍遥一面跑,一面张开手臂,用身子护住了二女和智泽,眼见江少云舍生忘死,冲向最前,不禁心中有气,伸腿在他脚下一绊。江少云哎哟一声,重重摔了个狗吃屎。只听身后有人喝道:“是谁吵醒本将军”
江少云一骨碌翻身爬起,听得声音甚是凄厉刺耳,赶忙回头一看,只见棺中坐着一具白骨尸骸,大张着口,两只空眼窝直瞪过来,却看不出神情是喜是怒。
他心头一颤,脊背上一股寒气冒将上来,两腿顿时像灌满了铅,再也动弹不得。那尸骸磔磔怪笑了数声,伸爪在地下一撑,人立而起,迈步出了石棺。
它生得身躯极伟,胸前挂着一具青铜重甲,举手落足之际,甲上铜鳞相互碰击,发出铿铿的大响。江少云只吓得魂飞魄散,声嘶力竭地大叫:“救命!诈诈尸啦”那尸骸佝偻着身子,行动迟缓,但每一步跨出,均有五六尺远近,三步两步便到了他跟前。
李逍遥心道:“这小子虽然讨厌,教他死在白骨精手里可也不妥。”赶忙飞身抢上,扯着衣领将他拖至屋角。江少云两眼发直,仍在不住地大叫大嚷,李逍遥恐那尸骸耳力尚存,给它循声追来可不得了,低声喝道:“别做声!”
江少云已是吓丢了魂,冲他嘻嘻一笑,叫声非但不停,反倒愈来愈响。李逍遥怒火中烧,狠狠一拳捣在他头上。江少云这才回过神来,哇啊一声惨叫,摇摇晃晃地贴壁软倒。
此时六个人都挤在墓室一隅,江少云身子后仰,背心撞中壁上暗藏的机括,一枚圆石触身而动,喀喀作响,缓缓陷入壁中,整间墓室随之猛烈颤动起来。众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惊呼:“啊哟,干什么?”
“怎么回事?”江少云做贼心虚,忙道:“不不是我”一股大力从脚底蓦地涌来,话只说了一半,整个人突然飞了出去。火把扑扑扑地接连熄灭,眼前一片黑暗,众人犹如给什么东西大力抛起,一个接一个飞上半空,又惨呼着向下落去。
李逍遥只觉耳旁劲风呼呼,身上衣衫瞬时鼓胀,变成了一个圆球,口鼻之中也灌满了凉风,待要纵声大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双臂张开,拚命稳住身形。突然指尖碰到软软的一物,却是一只手掌,当即牢牢抓住,同时双足连环踢出,便待借力跃起。
哪知道砰砰两下,这两脚都踢中了身畔一人。他隐隐听见对方闷哼一声,也辨不出是谁,当下不敢乱动,但觉下坠之势越来越疾,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稀里糊涂地只想:“不知落下去是干草还是硬土?阿弥陀佛,可别不明不白摔死在这里。”
陡然间身子一震,砰的一声,摔在地下,昏了过去。不晓得过了多久,李逍遥慢慢醒转过来,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四肢百骸似已摔作了千百块。
周围一团漆黑,他呻吟着爬起,从怀中掏出火折打着。微弱的火光下,入眼竟是江少云一张愁苦之极的脸。
只见他鼻梁青肿,脸挂两行浊泪,左手兀自紧紧拉着自己的右手,不肯放脱。李逍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原来掉下来时,抓到的竟是这王八蛋,真他娘的晦气!”
急忙摔开他手臂,站起身来。只见林月如等人或趴或卧,都在身后不远之处,当即走过去一一扶起。适才这一下跌得虽狠,但众人落身之处土壤松厚,是以都未受伤,只有江少云“啊哟”、“啊哟”地叫唤不停,说是不知怎么给人劈面狠狠楱了两下。
李逍遥料想他定是被自己踢中,心下不由得暗暗好笑。众人身上大都带着火折,此时纷纷摸了出来,各自晃亮。火折虽多,但光线微弱,难于及远,只看清脚下一层厚厚的红土,身后是赭红色的岩壁,却看不出身在何地。
这一次死里逃生,六人都觉十分庆幸,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林月如道:“适才那白骨尸妖好生吓人,江大哥险些命丧它手。我看它身穿铠甲,自称将军,没准是哪一朝的开国大将也未可知。”
智杖道:“这他娘的算什么狗屁将军?他啥处不好葬,偏偏葬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最后诈尸成妖,可吓了大伙儿一跳!喂,小丫头,咱们怎的到了这鬼地方?俺摔得七荤八素,先前的事可都不大记得了。”
赵灵儿笑道:“想是智杖大哥运气好,那机关不知怎地被人触发,墓室崩塌,这才将咱们甩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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