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旋覆不在意的说道:“十二月吧,刚成婚总不好立刻就走。
楮实兄急着回汴京?”
“不不不。自然是要与旋覆同行的。”
“好兄弟。”
四人往外走,舟楮实再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他本想问的是:你我算不算有情。
只是此时没说,以后再难说出口。
四人喝到太阳下山。
舟楮实平日酒量不好,今日却越喝头脑越清醒,四肢虽然不听指挥,起身也觉得天旋地转,可就是脑子很清醒。
他敬了祝旋覆酒,恭喜他成为正夫。
可这酒刺喉,烧心。
最后被管家带回去时,他依然笑着。
直道小厮关上门,抱着被子那一刻。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滴一滴,一串一串,呜呜咽咽,很久很久,直到自己力竭才昏昏沉沉睡着。
第二日,吴府门前,所有人都笑着恭喜。
并全部强迫自己看不见舟楮实又红又肿的眼睛,和那因为头疼而惨白苦笑的脸。
有人在席间小声说道:
“哎,舟楮实真是可怜。都被抛弃了,还能来给祝旋覆帮忙。”
“真是君子雅量,不愧是丞相府的公子。”
众人纷纷点头。
自此祝旋覆和舟楮实的谣传,在祝旋覆成婚这天,舟楮实红肿眼睛的样子实锤了。
洞房花烛,所有的礼节行完,祝旋覆恭恭敬敬退出洞房,回到前院自己的房间。
孟婉清摸着快三个月的肚子暗自流泪。“慕柏,我们的孩子平安了,你也要平平安安归来。”
对于祝旋覆来说,洞房花烛夜是平平无奇的一夜。
但对于舟楮实来说,便是躲在被窝偷偷流泪的一夜。
第二日,孟婉清跟着祝旋覆给吴悠人行礼。
吴悠人直接让孟婉清管理府中事务。
府中除了孟婉清只有百余个下人。
孟婉清赶忙行礼:“府中历来是侧夫管理,没有妇人管理先例。”
“你可识字?”
“父亲浅浅教过几个字。”孟婉清不敢说自己偷偷跟着弟弟学了很多,女子不识字是共识。
吴悠人笑了:“我吴家历来便是女子管家。我未娶妻,你是家中表少夫人,家中事务自然由你管。
管家,你带着表少夫人看看库房和家中内账。你要尽心尽力从旁协助,尽快教会表少夫人识字管账。”
“是。”
孟婉清糊里糊涂跟着管家走了。
吴悠人打发仆人下去,立刻起身给祝旋覆倒茶。
“你到底用了什么本事,竟然让沈苍耳那只狐狸自降两成价格,竟与去年卖价相同,还将丝棉全部送来了?”
“你真想知道?”
“非常想。”
“他给了你去年的原价,给了我去年的八折。”说完拿出那部分银票。
“他是被你下了迷药,脑子坏了?”
“听完不许哭。我用肥皂和白糖的方子和他结盟了。”说完又掏出契约。
吴悠人看完整个人感觉都要碎了。正要开嚎,被祝旋覆捂住了嘴。
打开嘴上的手,吴悠人压低声音怒吼道:“你把财神给了外人?才要了三成?你脑子有病?
这些自家不能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