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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
“我现在被同僚排挤,也不知道父亲、大哥和三弟的消息。母亲整日哭,族里也乱了。我每日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楮实兄,首先,你自己不能乱,其次,你大哥让你护着任家却没有说让你管,所以,让他们乱去吧,死不了人就行,你不必担忧。至于你母亲有你亲爹在陪着,应该没事。
丞相和任葶苈、任苍耳,我保证一个也死不了。”
舟楮实:“好,我知道了,记下了。”
祝旋覆:“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还有要问的?”
“没有。”
“舟楮实,大胆问。现在你是丞相府唯一的支柱,你我平等相交,你怕什么?”
舟楮实低着头,不说话。
祝旋覆一笑:“我知道你性子软,却不傻,心里通透的很。你定时想问一些话,却怕伤了我们彼此的情意。
舟楮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当有个决断,不能用躲避来解决为题。
今日,我等着你问,明日我将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舟楮实一下抬起眼睛,眼里全是泪水。
“丞相之位真的那么好吗?我们在临安不是也很开心,你不是最喜欢纵马去江湖闯荡,最喜欢洒脱自在吗?”
祝旋覆笑了:“你果然是最通透的人。但是你生的太好,你在临安活的好,是因为任家在临安是说一不二的大家族,而你的父亲是族长,是丞相。你有一个优秀的哥哥,你只是外姓之子。
所以你生下就可以舒服自在的活着,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可你见过平民是如何活着吗?
山匪来袭为了十几两银子,舍得下亲生孩子自己逃离。
分家时为了一个碗大打出手。
这还是年景好,若是遇上大灾,遇上皇帝不仁身负重税,他们能活下来的只能算幸运。不说其他地方,青州城是流放要地,罪民从军不在少数,可依旧人口稀少,你不知是为什么吗?”
舟楮实:“古来征战几人回,我知。”
“我明说,那日你父亲不是我设计的,可我知情。”
舟楮实惊愕抬头。
“不仅如此,今日早朝也是我上书弹劾丞相,列出他的罪证。我知道你今日是来求我帮你救出你的家人。
可事实是,我不仅要袖手旁观,还要落井下石。
舟楮实,这才是真的我。”
舟楮实失魂落魄的问道:“父亲身为丞相并无错处,为何你要如此做,只是因为想坐上丞相之位吗?”
“无错?呵呵,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无能。”
“你瞎说!”舟楮实对父亲一直是很崇拜的。
“他看似忠君为国,不过是因为故人的一句话。每日看着奏折,却从不去看看民生,不去为国家未来考虑。他被动的忠心,如何能做好这个丞相?
若他真的一心为国,那圣上整理玩乐,他可曾劝解一句?太子小时就该好好教导,可他听之任之,冷眼旁观。
这便是你的父亲。
舟楮实,在我眼中,不配其位就该下去。”
“可,他是我和大哥的父亲,你连大哥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