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学毕业班儿的同学一起参加升中学考试绝对不会丢人。
张久久知道今天师父应该去了另一个城市,因为他前些天听到师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什么十年之约,还提到了省会城市。反正张久久是一点也没有听懂。他只知道师父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就神情暗淡,沉默不语,连张久久犯了错误也没在意。
直到今天早上,师父特意出去理了发,洗了澡,换了一身很有型的西装。从师父身边走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说这不是故意喷的香水儿,张久久打死也不可能相信。这也太反常了,能是去见谁呢?
张久久顾不上纳闷儿,他知道今天没人儿管他了。于是乎就有了中午学校门口儿的那一幕。自从听到了师父的电话,他都筹划了好几天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师父出了门,他抓起两个盒子,跟妹妹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也不顾背后带着哭腔的抗议声就飞奔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的张久久觉得无比的幸福,先不说“骗了”多少好吃的,就是这种将其他小伙伴儿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也让他有一种血管膨胀的兴奋。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
当他走到步行街接口的时候看见十几个人围在一起,还有人在指指点点。离得远的人还以为这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下棋。不对啊,这怎么跟师父和邻居老乔大爷下棋的时候不一样啊?
十几个人围成的一个圈儿有些水泄不通的感觉。好在九岁的张久久个子不高,能从两个人的大腿之间看到棋盘上的棋子儿。张久久看了看,原来是摆的残局啊。
这会儿正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儿的年轻人半蹲在对面,年轻人还用手支了支不算太薄的镜片儿。他五官清秀,斯斯文文,上身穿方格子衬衫,下身着休闲西裤,一双皮鞋皮鞋擦得铮光瓦亮、光可照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白领儿。
年轻人的旁边儿半弯着腰的是个长着一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中年人的手里拿了个手包,像是个做小买卖儿的。年轻人的后面也站着两个人,一个胖胖的,一个个子有点儿矮。胖子占据了有利地形,整在戴眼镜的年轻人身后。而矮个子大叔显然不是胖子的对手,只能站在“小胡子”的身后,踮着脚尖,还抻着脖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棋盘的左手边儿倒是站着几个看样子没什么特点的普通人,也是有蹲着的有站着的,除了有一个人的目光不断的在众人身上大量意外,其他人都盯在了棋盘上。右手边儿上的人稍微稀松一些,但也基本上都贴着。可能是太阳光线的原因吧,右手边儿站着不得看。还有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妇女,装画的有些浓烈,火红的嘴唇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坐正位这主儿,眯缝着眼儿,似乎谁也没瞧,又似乎谁都看进眼儿里了,透着那么一股子神叨的劲儿。嘴角有些苤茢,眉心内侧靠左有个小痦子。这要是在太阳穴上贴块儿膏药,绝对是算命先生的造型。“不去算命都对不起他这张脸”,张久久心里嘀咕着。他左手上还转着一个手串,也不知是什么木料的,微微的放着乌黑的亮光,看着挺老,应该盘了不少年头儿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眯缝着眼儿,还能看出透着点儿微笑。一看就是个老生意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