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帮您找他,我敢打保票,明天他准来上学!”
肖壮也说:“要是江勇革他爸知道了,江勇革可就倒霉了,上回他爸就把他给揍跑一礼拜哪!”
我笑道:“他爸爸那么狠,他还不老实?”
一直在里面观望的侯山又忍不住了:“咳,您是不知道啊,江勇革他老爸就是农场一霸!江勇革死随他爹,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意的,江勇革现在是小,等他长大了,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老子”
林三柱眼珠子一楞楞:“花果山你这两天活滋润了是不?”
侯山气鼓鼓地说:“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当时你不也在场吗?”
“滚!”肖壮一扬拳头:“要不是你那护犊子妈,我早练熟你狗操的啦!”
“麦老师你看见了,我可没招惹他们啊!”侯山一脸委屈地望着我。
我拍了肖壮一下:“行了,你们这嘴可都够杂,以后注意点儿语言美啊,张嘴就妈妈姥姥的,象话么?同学之间要互相团结才对。”
“麦老师,我们向来是爱憎分明,团结一部分,打击一部分。”林三柱笑道。
我乐了:“这都跟谁学的?”
“咳,我们老子都是知青,文化大革命那一套常听他们说。”
“好了,不许在打嘴架啦?你们俩也注意点儿安全,别光顾着干好事。”
“行,麦老师您放心吧。”
“哼,自己画上去又自己擦,做什么好事?”侯山嘟囔着。林三柱隔着洞开的窗户,一脚就踢了进去:“就他妈你嘴碎!”
我刚要走,看见这一出戏,马上又折回身制止道:“林三柱,你们两个都是班委,处处要起带头作用,要注意跟同学搞好关系。”
我看侯山跑到旁边座位上去了,咧着嘴也没了音,心里忽然觉得好笑,我也特恨这种人,不过对学生我不能表露出来。我招呼侯山出去活动了,又嘱咐了林三柱他们两句,往办公室走。
肖壮在后面喊我:“麦老师,放学还去江勇革家吗?”
“就给他一次机会!”
放学铃响了,校园里一片叫闹欢腾。我看到魏老师还在批改作业,就说:“江勇革一直没回来,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魏老师告诉我,这小子明天肯定回来上学,现在他不定跑哪玩去了。
魏老师说,江勇革家里可不轻松,母亲瘫痪十几年了,爸爸脾气又“狗”大家都说他妈的病和他爸有关,是叫他爸爸活活给气瘫的。“别看江勇革这孩子混,可在家里,倒是个孝子呢,给他妈端屎端尿擦身子,干得可精细了;就是跟他老子不对眼,爷俩一天到晚地掐,谁也不服谁。”
听这话,我反而放心了些,看来不用担心江勇革一去不返飘荡江湖了,看着一直没把这事当事的丁茂林,我不由得又有些来气:你把学生轰走了,心里倒凉柿子一般坦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