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说浅了等于给他挠痒痒玩呢,杨阳那孩子我轻饶不了他,一次准治出他根儿来!荣容是个女孩,你也别心软,宠她就是害她。‘不打不成才,一打分数来’,别看我不同意这说法,可我知道这是前辈的经验结晶,必然有它合理的地方。”
“有道理,家栋,听你一堂课,我又进步半学期啊。”
荣容的“生活作风”问题的确让我担忧,不过我并没有急着找她,我窥伺了一天,发现她放学以后的确是奔初三教室溜达,徘徊着等一个白净男孩,然后一起离校,那男孩应该就是杨阳了。
转天放学后,杨阳犹豫着和荣容聚了头,嘀咕了几句什么,荣容立刻警惕地看看四周,急步离开了。杨阳等她出了校门,才推着车子出去。
估计是苏家栋给他用过猛药了。
转天我找到荣容,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习情况,顺路暗示她我听到了一些她分心“一些闲事”的风声,希望她能够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荣容的脸通红起来,羞怯紧张地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点头,说明这孩子果然做贼心虚又懂政策,对这等乖觉的,一棒子打死总不很人道,所以我同样没有再深究。
据说杨阳受到的待遇比较惨烈,被苏家栋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请了家长,搞得一家子鸡犬不宁,要不是尤校出面,杨阳的家长非给他转学不可。血雨腥风之后,两个孩子果然受到了灵魂上的震撼,再也不敢勾勾搭搭了。
苏家栋很得意我们的杰作,不过多年以后,当我已经离开桑树坪的时候,杨阳和荣容一起来看过我一次,他们大学毕业了,正准备结婚。杨阳向我交代,当初他们的恋爱活动被棒打鸳鸯后,就果断地转入地下了。荣容一如当年的羞涩,说他们一直感激我和苏老师的管教。我也自豪地说:“如果我们不管你们,生活也许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呢,老师和家长的责任,就是靠压抑来促进嘛,这就叫逆反。”
在整个桑树坪学校,广大师生轰轰烈烈的自由恋爱中,这是我见证的唯一一对修成正果的年轻人。
在这一点上,身为人师的丁茂林最终望尘莫及。
开始一段时间,梅书香被丁老师追得神志迷乱是有目共睹的,连尤校都玩笑说“老丁进入发情期”了。除了上厕所和睡觉,哪里有梅老师的影子,哪里就有丁老师的笑容,做课间操那么点空隙,丁茂林也无组织无纪律地跑到小学组后面挨着梅书香,动手动脚地锻炼,连学生们都笑他。
佟校自然愿意成人之美,却又表现出很恰当的持重,找丁、梅分别谈了话,丁茂林回来后小脸红光耀眼,我们猜测佟校肯定给了他不少鼓励。自那以后,丁茂林在公开场合收敛了一些奔放的激情,最大的改变是不睡懒觉了,上课时跟学生态度温柔了不少,晚上也很少看电视,经常明目张胆地跟梅书香扎进办公室里交流教学经验。
牛乐耕说:肯定是佟校给老丁打了兴奋剂。
对这一对年轻人,我们还是祝愿多于嘲弄的,至于后来逐渐将要发生的变故,大家也爱莫能助,虽然尤校很早就一阵见血地预言过“这哥俩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