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已经猜测到几分,就插话道:“是不是说你爸爸什么了?”
安静的脸腾地就红了,低头拽着衣角,不敢看我们。
傅康怒气冲冲地出去了,苏家栋安慰安静要端正态度,排除干扰,不要为家庭问题背包袱,还不顾人伦地鼓动:“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中考!越是出了这样的事,你越要努力考好,让他们看看!”小果看着我偷笑:这都哪挨哪呀?化悲痛为力量?扯不上边啊。
安静红着眼走了,傅康一去就是半个多钟头,看来又在班里说车轱辘话大讲为人之道呢。曾月红说弄复习资料弄得有些头晕,得出去散散心呼吸两三口新鲜空气了,扭身出了门,白露说:“准又跟邵主任讲胡莉的事去了,邵主任也不给了她什么好处,当干娘奉着。”
小果笑道:“赵老师说了,这女人一结婚,就开始喜欢嚼舌头,搬弄是非。露露啊,你将来弄好了也得变成那样。”
“去你的吧!你也太小看我啦。”白露赶苍蝇一般,嗔怪地向小果挥了挥手。
曾月红一去就是一节多课,回来时吃了耗子药似的兴奋,屁股还没落座,先晃着脑袋说:“真神啦,邵主任真神啦,就在我脑袋四周胡撸了几把,咳!这头就不晕了!”
“呦,邵主任练气功呢吧。”傅康挺内行地说。气功嘛,那时候倒是流行,什么严新、沈昌,什么鹤翔桩、香功,什么甩手疗法、场质论、六字真决,俯拾皆是。在院校、公园里,总能看见一些老的少的在那里冲着太阳、大树搂气采阳,窃取宇宙精华,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啊,从中央领导到居委会大妈、幼儿园阿姨,都练。
所以这邵主任突然练起气功来,也没什么希奇的。
可曾月红佩服啊,说邵主任练这个功可不一般,叫中功,邵主任连天眼都开了,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望见厕所那边。小果立刻惨叫一声:“童贞啊!”“你们相信吗?我刚跟邵主任一说胡莉这事,人家就笑了:前因后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命里注定的因缘,上辈子胡莉欠安静他们家的。”曾月红摹仿着邵主任觉者一般的口吻,一脸无与伦比的钦敬。
“这不纯粹扯臊嘛!”苏家栋看样子实在忍无可忍啦。
曾月红着急地说:“家栋这你就不懂了,邵主任那有一本麒麟文化,说了不少转世投胎的故事,以前我也不信,今天一看,算换了脑筋啦。”
苏家栋还真跟她上火:“气功我信,确实能治病,我妈的腰疼就是让气功师给治好的,可那前世来生的玩意,不纯粹糊弄傻子吗?这么没有科学常识的事,中国人还真信?”
“家栋你又不懂了吧?”——曾月红的语气里已经开始饱含怜悯:“邵主任说了,现在的科学有很多漏洞,解释眼巴前的事还行,一深入宇宙真理就无能为力了,现在这中功啊,就是搞生命科学的,研究最尖端的科学问题,反正我说不清,你一看那本麒麟文化就知道了——可惜人家邵主任不让往外拿,说谁有兴趣可以去她那里探讨。”
“探讨个屁,这还象个学校吗?”苏胖子满脸不屑,语气里饱满着气急败坏的情绪。
傅康沉吟着:“月红说的有道理,你想啊,它要没道理,国家能让练?”
“没错、没错!”曾月红难遇知音,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立刻缠上了傅康,傅康也是着了魔一般,跟曾月红聊得入巷。
白露烦不过,卷起一打卷子奔了宿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