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破空还一直在思索李刀的话,脑海中一会想起朱正允临走时的叮嘱,一会又仿佛看到害他半生孤苦的罪魁祸首白剑书残酷的笑容,郁闷的挠着头怎么也下不定主意。
消失了好几天的紫龙找到了二人,一坐下就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见到他,嫣月很是高兴,道:“二哥,这些天你都跑到哪去了,我们又多了一个姐姐你知不知道啊?”
紫龙喘着气道:“我听爹爹说了,不过暂时还没有见到她。三妹,破空昨天是不是到皇宫去了,快告诉我。”说着,他的眼光灼灼的望着我。破空刚想向嫣月使眼色,但见他盯着,只好咧嘴一笑,道:“月儿,你二哥逗你玩呢。”
嫣月没有听出他语中的怪异,而是撅嘴道:“不是三妹了,现在你要叫我四妹或者小妹,你是怎么知道破空去皇宫的,我记得没有告诉爹爹啊。”破空听了险些昏倒。
紫龙怒视他道:“果然是你,谁要你进皇宫的。”
破空不解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习武之人如果老是动气是会有碍修为的。”没想到紫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大元皇帝死了便死了要你去多管什么闲事。”
“什么!”破空心中一冷,今天听了李刀的话后心情本便十分郁闷,再加上他的指责,顿时也控制不住情绪战了起来,道:“人命关天,你竟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这么说,难道是你要制他于死地吗。”
他这么说原也是随口而来,没想到紫龙听了神色一变,“你别胡说,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说完这话他似乎也感到不妥,补道:“你别转移话题,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要救他。”
破空冷哼了一声,刚欲反驳时却被嫣月拉住了,后悔的冲他摇摇头。
破空见嫣月如此,这才坐了下来,道:“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元祯是个好皇帝,他不能死,即使还有人要害他,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紫龙以为破空的话中含有深意,盛怒之下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你…”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嫣月呼道:“二哥。”见紫龙已经走了出去,嫣月失落道:“空,对不起,如果我不和二哥说的话也许你们就不会吵起来了。”
破空摇摇头,道:“月儿,你说这事是我的错吗?”
嫣月道:“老公你也别生气了,可能二哥今天不开心吧,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经过这一番争吵,破空的胃口也没了。草草的吃过饭,便拉着嫣月四处闲逛,一方面透透气,一方面也想和嫣月单独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不知走了多远,二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十分破旧的木屋,破空这才察觉到自己二人已经走出了剑庄游客休憩的范围。
周围再没有纵横交错的小径,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露出干燥的黄土地,房前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游人止步”。
破空奇怪的冲嫣月道:“这什么地方,那房子有什么出奇的,还不让别人看,哼,他越这么写我偏就要看。一边说着拉着嫣月就朝房子走去。嫣月虽觉得不妥,但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忍拂逆。
走得近了破空才发现房子周围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淡紫色花草,平至膝盖,以房子为中心三十米之内都是如此,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香味。
破空刚想继续往前走时却被嫣月拉住了,她有些难受的道:“空,我的内力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身体软软的,我们还是走吧。”
望着眼前的小屋,破空心中忽然有种期待,摇摇头,道:“有我在没事的,我们去房子里面看一下再走吧。”说着,搂上她的腰扶着她朝小屋走去。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些花草之间都隔着一米的距离,花的外表虽十分漂亮,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花枝上面会有细而尖长的肉刺,而花的根茎旁边则是一些最高只有不过五寸的橘红色小草。
破空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那间破旧的木屋,顶上是一些由茅草铺成,小屋仅有一扇木门,一个窗户,屋檐下的地面上泥土很潮湿,上面俨然铺着一层绿绿的苔藓。
终于走到了门前,破空冲嫣月道:“月儿,你看,我们到了。”当头低下头不禁大吃一惊,嫣月的身子绵软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俏脸之上透着虚弱,仿佛生病一般。见她如此,破空赶忙停住脚步,右掌按在了她的身上,用体内的法力帮他治疗。
正在这时,木门在嘎吱声中被打开了,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走了出来。在见到他的这一刻破空的眼中不禁有片刻的失神,惊呼道:“白剑书!”
此人正是白剑书,见到破空后,他的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惊讶,慢慢走了过来。几步的距离转瞬即到,他望了破空怀中的嫣月一眼,道:“你不用浪费功力,这是没有用的。”
再见到白剑书的这一刻,破空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杀意,皱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白剑书微微一笑,道:“你看门两旁的对联。”
破空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朝木门两边看去,这才发现门的两边都有一块很薄的木板挂着,左边木板上有着几个黑字:“幽隐之人与世无争”,右联是:“奢奢弥叶赤眼者盲”,门上有一横批:“五行玄黄”。
破空收回目光,看着他道:“下联是什么意思,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难道不怕我再次杀你吗?”
白剑书柔和的望着这些花草,道:“奢奢弥叶又叫枸杞子,也就是你身边的这些花儿,可以用来治疗赤眼患者。我之所以在这儿,因为这间木屋乃是我师父的住处,这地上的五行奇阵便是他老人家布下的。”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怕死,但是在这儿你却不可能杀得了我,同样的也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气。”
破空点点头,道:“不错,我听李刀前辈说,如果没有你在大元皇宫的话,恐怕当今皇帝早就死了,所以为了这个原因,我不会再杀你。”
白剑书眼中露出一丝惘然,道:“你是朱正允的弟子吧,想不到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回想起过往的一切还似乎就在眼前。”一边说着,他走到了破空的身前,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盖子放到嫣月的鼻子前面让她闻了一下。
破空本想拦住他的,但是看到他眼中的柔和时便放弃了。嫣月原本虚弱的神色飞快的消失,红晕逐渐出现在脸上,她疑惑的冲白剑书点点头。
白剑书收回瓷瓶,冲破空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么?”
破空摇头道:“虽然我不会杀你了,但是我还想找你问一个问题。”
白剑书道:“昨天之后我本来也想找你的,结果没有找到。想不到今天反而碰见了你,看来这都是天意,你说吧。”
破空的眼中露出一丝愤懑,道:“当初你为什么要和我师傅抢心上人,不但如此,你还要杀他。”
出乎意料的,白剑书摇了摇头道:“我压根没想杀你师傅,莫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为什么不能抢,何况当时莫庄主已经答应把莫然许配给我,也就是说,我已经有了父母之命。”
“什么!”破空大感意外,道:“可是,可是明明是你要杀害我师傅,结果却被莫然挡住了,不是这样吗?”
白剑书眉头微皱道:“不错,正是这样,但如果是你碰到一个男子和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你会高兴吗?当时我已经警告他离开莫然,没想到他听了反而愤怒地向我出手。一开始我还手下留情,只是轻伤于他,好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恼羞成怒,竟然同我拼起命来,当时我武艺初成,加上手下留情,结果反而害得自己受伤,所以就不受控制地和他拼斗在一起。”
破空愣愣的听着他继续道:“正在拼斗中,莫庄主走了出来叱责了莫然几句,没想到你师傅听了以后万念俱灰,竟然放弃了抵抗,你知道双方死斗之时一方收手的结果是什么!你以为我希望莫然死吗!为了这件事情我不知伤心了多久!”说到这,他的神色之中露出一丝悲伤,那股发自内心底出的悲意让破空不自觉的相信了他。
嫣月有些愕然地望着二人,道:“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吗!”
破空回想着朱正允临走时说的话,加上白剑书的解释,心中不禁恍然大悟。深深吐了口气,冲白剑书鞠了一躬,惭愧道:“对不起,我一直奇怪师傅为什么没有吩咐我替他报仇,事情原来是这样,我为自己昨天的冲动对你道歉。”
感受着他的诚恳,白剑书道:“你也不用内疚,毕竟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经过这件事情后我也想明白了,天下大事不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这柄宝剑对我来说已经再没有任何意义,待会我便让莫兄和王兄的弟子都弃权。”
嫣月听了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莫邪和王风云的弟子么?他二人的传人都来参加比赛了?”
白剑书点点头,道:“不错,想必你们可能也观察到了,他二人的弟子分别是王逸之与仓木,我之所以找他们帮忙主要就是想夺得这柄剑。”
破空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要剑了。”
白剑书深深的望着他,道:“因为你。”
破空不解道:“我?”
白剑书嗯了声,道:“你的存在已经不是一柄宝剑所能够压制的了,所以于我而言这柄剑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即便我拿上宝剑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破空更加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压制我?”
白剑书指着他旁边的嫣月道:“这女孩是紫风的小女儿吧,她和你在一起只能说明你也加入了天邪教。”
“那又有何妨?”
白剑书仰天长叹道:“你的存在已经打破了正邪以及官府之间的这种平衡,你知道吗?假如没有你,我还能够凭借着这柄宝剑同紫风与剑擎天战成平手,但是现在有了你,我和剑擎天都不可能是你的敌手,你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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