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起床的时间,不由就醒了,总不好耽误锻炼的时辰。”唐幼鱼从小就很自律,从开始练功起,每天卯时起床,从不耽搁一天。
唐家人口简单,唐幼鱼的母亲唐珊,自幼体弱,生下唐幼鱼后不久就去了,死时还不到二十岁,唐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余,硬撑了几年也去了。偌大一个唐家庄,目前也就唐幼鱼一个主子,其它都是唐家的家仆,说是家仆,也都是看着唐幼鱼长大的,尤其邱氏,自唐幼鱼幼时就近身服侍,感情自又比旁人亲厚。邱氏自是知道唐幼鱼的脾气,知道劝说无用,只默默心疼,旁的话却不再多说。
洗漱好后,唐幼鱼坐到梳妆镜前由着邱氏帮她梳头。
邱氏很喜欢给唐幼鱼梳头,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又密,摸上去比丝绸还要润滑,再配上娇嫩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大大的杏眼,小巧嫣红的唇和秀气的鼻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再加上身型纤细,皮肤白嫩,整个人看去就如初春的娇花,十分鲜亮。
在邱氏眼里,唐幼鱼就是她见过的最漂亮讨喜的小姑娘。
至于她亲闺女唐小春,虽然长相也算不错,但远比不上姑娘,那性子就更比不得了,说一句顶三句,哪句呛人说哪句。
那哪是什么小棉袄,那就是一件破了洞的薄外衫。
不挡风、不挡雨,扔了还舍不得。
一提唐小春,邱氏就感到胸闷,自己要是英年早逝,肯定是被闺女气得。
邱氏梳头很快,不一会一对双丫髻就梳好了,因考虑到一会要练功,就没往头上插珠花什么的。
收拾齐整,唐幼鱼赶去前院练功。
前院里,唐小春正拿着根跟她身高一样长的棍子在那舞的虎虎生风。
“呵,小春的棍法越来越精进了。”唐幼鱼看了两眼不禁夸道。
被夸的唐小春,不禁面含微笑,两腮泛红,喜滋滋的。
“这才哪到哪,也就是些花把式,看着舞得带劲,对付一般毛贼还行,真要遇到高手,两招就被打趴下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杈上,斜倚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这盆冷水就是他浇的。
大汉是唐家的护卫头头胡天阳,也是教导唐幼鱼和唐小春武功的师傅。
听了此话,唐小春正挥舞棍子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笑容快速敛去,嘟着嘴,负气似地舞动棍子,把周围的花花草草祸害了一地。
唐幼鱼为满地花草默哀一秒钟,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无奈地皱了皱眉毛——这个胡叔就会泼凉水,不知道正处叛逆期的少男少女需要多鼓励吗!
于是不阴不阳地笑道:“所以才需要胡叔多多指教,我和小春能不能做个行侠仗义、行走江湖的女侠,就看胡叔的了。”
倚在树上的胡天阳翻了个白眼,还行侠仗义、行走江湖,这俩丫头是做梦呢吧!反正有他在,她们是到不了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