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无限的暖意,似乎只要看到这笑容,就叫人觉得心里所有的不快都能一扫而空。
木木哥笑得真好看!一看到那年轻人脸上的笑,这小姑娘不禁又有些呆了,怔怔的望着那年轻人的眼睛,一时间竟然莫名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木木哥你又故意欺负我,阿润以后再不和你玩了!”山风微拂,略带寒意,才算是把这小姑娘从呆滞中惊醒过来,想到自己先前的窘状全部被这年轻人看到眼中,俏脸飞霞更红,重重跺了跺脚,略带些小女孩儿撒娇的意思,向着那年轻人埋怨道。
“木木……木木……”那年轻人听得阿润的话,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急忙站起身,绕着阿润转来转去,脸上满是讨好笑意,嘴上却不断重复着俩字:“木木……木木……”
“好了,我不怪你了。”小孩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看这年轻人刻意讨好,阿润脸上的窘意顿时一扫而空,然后笑吟吟的绕着那株翠绿的小树转了一圈,喜滋滋道:“几天没见,小绿好像比以前变得更绿了一些,真是没白让我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听到阿润的话,也不知道是山风吹拂,还是怎地,这株翠绿小树竟然叶片轻轻摇摆,似乎在向着这阿润行礼,也如那年轻人一般,在刻意讨好这小女孩儿。
“有意思,有意思,这小绿真是好玩。”小孩子心性就是这样,也不去计较那么多,只是看着翠绿的小树觉得无比可爱,轻轻摸了摸那如碧玉般的树叶,然后阿润便转头向那年轻人望去,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木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么?”
“木木……木木……”年轻人连连摇头,虽然只是重复念叨这俩字,但声音颇为疑惑。
“秀秀姐偷偷跑祖坟那转了一圈,身上不知道怎地多了好多血道子,回来后就疯了,不吃不喝,常常盯着家里人冷笑个没完,还说些神神叨叨的话,看上去瘆人得慌。”
阿润也不在意这年轻人的话是不是重复了太多,只是看他绕着自己转,心里有些如众星拱月般的快活感,便献宝般的说了几句,然后凑到那年轻人耳边,轻声道:“我听我娘说了,秀秀姐这是被祖坟里的阴灵撞了身,成了邪魅,要让寨里的祝祭婆婆给她祛邪。”
十万大山深处,与世隔绝,许多地方至今水电不通,而这寨落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苗人族群里多兴那巫蛊祝祭之事,这寨落也不例外,所谓的祝祭婆婆,便等同于村子里的巫师,当初这木木出现在村子的时候,也是经过这祝祭婆婆好生一番折腾的。
“我一听到这消息,就赶紧上山来找你,想让咱们一起去看这个热闹,木木哥,阿润我仗义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阿润的脸颊却又红了些,实际上哪里是她刻意来找这年轻人看热闹,只不过是娘亲不许她去看,她又怕自己一个人去看的话,心里害怕,就想找人陪着。
“木木……木木……”听到阿润这些话,那年轻人莫名有些亢奋,言语间颇多期待。
看到这年轻人的表情,阿润心里边不禁有些奇怪,好像从木木哥到村子这一年,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而且不知为何,阿润总觉得刚才这年轻人的神情有些奇怪,除了期待之外,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而且眼睛也是突然一亮,璀璨如星。
不过那亮光只是一闪而逝,神情旋即又变得呆滞起来,这小姑娘心里便也没多想。不过神色却是觉得略微有些可惜,还有些庆幸。可惜的是,木木哥终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还要被寨落里那些好事的人看轻;庆幸的是,木木哥没有清醒,便能继续在寨落里陪着自己。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在阿润这小姑娘朴素的价值观里,早已把外人眼中痴痴傻傻的木木哥当成了亲人。而且别人觉得这年轻人傻得像木头,但小姑娘却不觉得,在她看来,木木哥若真是傻子,又怎么会每次自己喊他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捉弄自己。
“木木哥,我们一道去看热闹好不好?”不过这些杂乱的思绪在阿润脑袋里只是存了一瞬,便被心底深处的好奇所取代,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催促年轻人道。
“木木……”年轻人重重点头,然后蹲在地上,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姑娘见状,咯咯一笑,便趴在了年轻人的背上,让他驮着,朝着山下便冲了下去。
夕阳之下,人去成空,却有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徘徊不停。
山风吹拂,那绿树轻轻摇摆,枝叶朝天,似在期待雨露,待到风雨汇时,山中佳木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