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簪子一并收理好,交托到宋瑾儿手上!
“姑娘!方才姑娘的一个玉簪,就是我这儿这么多东西加起来,也抵不上!如今,宋瑾儿这些东西即便微薄,却也不敢再收,姑娘本不该插手此事,宋瑾儿心中感激,无以为报,即便抵不上姑娘玉簪的价值连城,也唯有这些,正如方才姑娘那言一般,都是宋瑾儿所珍视的东西!”
言下之意,宋瑾儿是打算将自己所有的这些东西,来偿还方才的玉簪之情,饶是不够,这已经是她所有的积蓄了!
“娘娘!君子尚且不夺人多好,方才。我自作主张,夺下你手中的簪子,便是因为,若是因此事而惹上了人命官司,那倒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娘娘千金之躯,尚且有大好年华,若是因此毁去,那才可惜!若是实在过意不去,诺!娘娘,这只素银簪子我便收下了,所以娘娘便不用再为方才的事情介怀了!身外之物需得有人珍视那才是珍贵的东西,价值连城,这是姑娘稀罕珍惜之物,所以,以翠玉簪一枚死物,换娘娘的珍惜之物,反之,还是我赚了呢!”方念柔知道她心里头的那个梗,便索性随意挑了个银簪子,便戴在自己头上,也好让宋瑾儿心下的愧疚少一些!
“敢问姑娘是何人?看姑娘的着装打扮,并非是宫中之人!可是哪家的小姐?!小姐,也不对啊,姑娘的发髻已经绾起,那理应嫁做人妇,可姑娘年纪瞧着还小,又生的漂亮,委实不像是嫁过人的模样!”
“一介民女罢了,如何能入得了娘娘的眼睛!娘娘!时候不早了,今日民女入宫,是受端妃娘娘之邀,若是来日,有缘再见!娘娘身姿灵秀,心地善良,即便是现在没有受到皇上的怜惜,来日,定能一朝扬眉吐气!娘娘!告辞!”方念柔也并非是看不出端倪之人,见这个瑾美人这般素净优雅,即便有些蓬头垢面,却也并非难看之忍,会被那小太监那般侮辱,定当是在这宫闱之中不得宠,俗话说得好,不得宠的女子最为难熬!旁的不说,就今日的处境,便足够为难!
宋瑾儿看着方念柔渐而远去的身影,下意识的瞅了眼自己手上的陈旧首饰,此刻却觉得心情无比沉重,直至人影消失,她心上淌过的一股暖流,经久不散!
宋瑾儿怔怔的站了不知多久,未曾注意道身后半尺的宫墙之后,却恰好隐去了一个身影——
……
而此刻,荣王府,则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如氏即便是个侧妃,却深受宋旭疼宠,谁人都晓得,自从如氏过世之后,宋旭一直是在歇在书房中,也并未与正妃柳如霜有过什么言语之间的交流!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一阵尚且算得上叫嚣的声音打破了万古的空寂——
“嘘!声音小些,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若是让王爷听到了,怕是又要迁怒于在咱们王妃娘娘了!”
那丫鬟立马便闭了口,如今如氏的灵堂便直接设在了她先前居住的地方,因为是侧妃,入不了正厅,
大起大落之间,荣王爷也似乎比以往更加苍老了几分,却再也未曾踏足过正式柳如霜之地,关于如氏的死,柳如霜心下即便再有不甘,也并未想过要害人性命,如氏怀孕了,那着实对她来说是一个威胁,只是,没有如氏,还会有更多的如氏,她一贯便在宋旭面前不讨喜,如今一来,更是受人嫌恶的紧了!
“王妃娘娘…是…是小姐回来了!如今,正在前厅呢!”
“你说什么?!芳儿回来了?真的是芳儿?”受到宋旭莫名其妙冷落了好几日的柳如霜,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因为恰好府中在白事期间,她不宜过于浓妆艳抹,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差得很!青灰色的面上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红润之态,此刻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大相称!
“本妃忍了那死去的如氏多日的死人气,如今,终于可以不用再这么憋屈了!”
“是!是!娘娘!即便看在小姐的份上,老爷也不会忍心——”
“走!随我去前厅!”
如今的霍昭,恰巧便在前厅。
宋黎芳一入府,便奔着宋旭这头而来,宋旭一张脸埋的很深沉!几日未见,在宋旭的脸上,似乎再也找不到往日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
“父王!”
宋旭眸色一沉,豁然将头抬了起来,眸光中有着些许不容忽视的血丝,大概已经几日未曾合眼!
“芳儿!你如何会回来?!你身怀有孕,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不吉利?!若是你再出了事,那要父王,如何自处?!”宋旭略显沟壑的眼窝深陷,喉间有些梗塞,声音有些沙哑,但瞧宋黎芳,即便他再怎么舍不得如氏,可宋黎芳终究是他的女儿,女儿和外孙的安危,也是他牵肠挂肚的!
“儿闻父王这几日忧心过度,更是与额娘之间——”
“别跟我说那个女人!芳儿啊!芳儿,如氏嫁与我多年,我虽宠爱她,却也一直将你额娘放在心上,在吃穿用度上面也从未过度纵宠如氏而忽略了你的额娘,如氏与你额娘之间的相处也一直还算和平,纵使如氏难得闹些小性子,那也是难免之事,前日如氏被诊出有孕,我念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现如今又怀了身孕,乃是喜上加喜!便随即晋了她侧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谁知道…不过两日光景——”
“父王!逝者已矣,如氏在天之灵,若是知道父王这般为她心伤,也定会不得安逸!何况!如氏已死,女儿相信,如氏的死,与我额娘,并无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你额娘辩驳!如氏死的那日,只有你额娘一人,去过如氏的院子,事后,如氏便死了,前两日才刚被诊断出身怀有孕,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如氏自己想死,如氏是什么样的人,父王比你,更为清楚!如氏为人贪生怕死,又极爱权贵荣华,好不容易一朝得势,会自己寻死,那才有鬼!”
“那父王怀疑额娘的路理由也太过偏僻,这么多年,父王的后院中,有多少女子,可有见额娘去迫害过谁?反观如氏,一直仗着自己得到的爱宠,便在府中横行霸道,骑到额娘的头上来,这些,父王你可曾知道?!那如氏翻身之日,着实是额娘的噩梦,只是…父王的理由,夜未免太过于偏颇!”
“住口!芳儿!父王的事,还容不得你来干涉!今日之事,父王念你一片孝心,便不加以责怪,如氏的灵堂便设在她先前居住的院子,行过礼后,便尽快回宫吧!日后若是无事,便别企图回府,为你那狠心的额娘当说客!来人,带小姐过去!”
“父王!”宋黎芳还想说些什么,宋旭却压根便不想听,两袖一甩,愤然离开——
“父王!”
“芳儿!”
“额娘!你怎生面色这么难看!”
“芳儿!怎么样!可见到你父王了?你父王说什么?”
宋黎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额娘!父王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有…”宋黎芳豁然凑近,低了低声音道:“你老实跟我说,如氏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荣王妃脸色一变,却道:“没有!不是额娘做的,额娘都忍了这么多年,现如氏正是受宠的时候,额娘如何会急着将这盘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呢!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额娘!你别急!我并非这个意思,只要不是你,那便好,只是…如氏正当荣宠,却何故——额娘,君弟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在哪儿野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