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七在帝京里的人脉都是你在帮他笼络?你根本不是断袖,是不是?”)
东方潜没有作答前,梅迦逽就从自己的问题里感觉到一阵发自心底的阴森寒冷,已在帝陵多年的先帝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妃子杀死,会是什么心情?如果看到他的子嗣们为了皇位如此相斗,又会多么的心寒?如果见到当年的宠妃完全不是在他面前的温婉娇媚的模样,又会不会恨自己眼拙?还有东方烨,他防了东方闲,却没想到,与他多一层亲血关系的姨母之子,他纵容他断袖,纵容他生活在帝京,竟是纵容了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会不会恨得想亲手杀了东方潜?
梅迦逽突然就害怕起来,她怕还要得知太多她曾经不知道的故事;她怕她以前自以为太平的朝堂和帝京,不过是一个假象;她怕她之前认为两个最特立独行最需要她保护的人,其实是隐藏最深的两个人;她怕现在的帝京,早已不是她能掌控的局面;她怕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小迦逽,你,说对了。”
他确实帮小七七笼络了太多的朝廷官员,他确实是假断袖,是龙阳。
梅迦逽陡然明白了,为什么东方闲能在突然篡权后稳住朝廷,为什么他能有京畿南部和南晋南线的人马,为什么他敢陪她去城外。这一切,都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在帮他。俊王爷时年三十二岁,他十二岁就在帝京为东方闲做准备,试问,一个做了二十年准备的大局,让登基不过二十年的东方烨如何破解?她曾猜测六王爷乐见小七登基,因为他们的关系亲近,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六王爷不仅是乐见,甚至是小七称帝最得力帮手。
“俊王爷,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梅迦逽冷冷道,“除了断袖,还让你隐藏了自己的高深功夫。这开国第一功,该记给你。”
东方潜看着梅迦逽,眼底突然的有了忧伤,“小迦逽……”
他拿她当真朋友,他并不想欺瞒她,只是,现实不得已,他不得不这样做,但不管他做什么,他对她都没有伤害之心,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她做朋友。
“本王从没想伤你。”
“是因为我当时喜欢的人是你要助的人吧。”
东方闲眸光轻闪,看着梅迦逽,听到了她的用词,当时。
是了,是当时,她只是‘当时’喜欢他。
“如果我喜欢的人是太子恪,只怕,你早就对我有什么动作了吧。”
东方潜局促,梅迦逽说的这个,他没想过,事实上她喜欢的就是东方闲,根本不需要假设她喜欢东方恪的情况。如果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样子。
辰阳宫的大殿里陷入一种无尽的安静……
火炉边的三人,静坐,无话。
无话,是无言以话。
-
深夜。
德景宫。
宫女太监见一袭明黄出现,急忙跪地,有些话都来不及喊出口东方闲就走过了。
“哟,皇帝来了。”
虞文看着门口的东方闲,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来,过母后这坐。”
东方闲走过去,声音不大的喊了声,“母后。”
虞文拉着东方闲坐下,心情格外好,“这会儿不忙了?”
“嗯。”
“母后知道你忙,今天没去看你,不怪母后吧?”
“儿臣怎敢。”
虞文笑出声,“哈哈……一看到你这样孝顺的样子就让哀家想起你小时候,特别的听话,特别招你父皇喜欢,真是,人长大了,有些最根本的东西还是没变。母后喜欢你乖顺听话的样子,很喜欢,很喜欢啊。”
东方闲看着自己的母亲,现在每晚睡觉,他都不停的问自己,自己当年的母妃真是现在的母后吗?为什么脸相同,声音相同,对他的关爱也相同,但他感觉却不一样了呢?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本身并没有他身下坐着的那把龙椅对她来的重要呢?
“母后,有件事,儿臣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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