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叔,你说卢员外也是可怜,恁大的一个财主,吃喝几辈子不愁,怎地说完便完了啊!……”
北京市曹,十字路口,此刻周回早已被团团围住。
大名府百姓自知是出公事,胆小的,早已躲在了家中,只有那些胆大不怕事的,才敢一边远远的望着,一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谁说不是啊,要说这卢员外也是倒霉。只因被二龙山的贼人掳掠前去,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倒吃了一场屈官司,如今更是要丢了性命,哪里说理去!”
距离十字路口十几米远的街边,有个茶房,此时虽已关门,不过茶房中,不少人还是趴在门窗前,透过门窗缝隙,向外观望。
那个被人称为‘齐老叔’的汉子,也是一边向外看着,一边低声叹道。
“可不是嘛!要说卢员外人还不错,想想几个月前,卢员外还在我那里,给娘子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可是给了不少赏钱啊。哎……”
那‘齐老叔’说完,曾经得过卢俊义好处的一个人,急忙接口道。
只是话中充满了遗憾,也不知是遗憾卢俊义一个好人,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还是在惋惜,自己少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大主顾。
当然,世上的事都是两面性的,有说卢俊义好的,便有说卢俊义不好的。这边,那个失了大主顾的胭脂店掌柜的,话音未落,那厢一个满脸黑肉,形貌粗陋,便在如今已在初冬的天气,依旧敞着胸怀,露出胸口一片紧顽皮的大汉,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鸟的冤枉!你们不知,那夜有人劫牢反狱,便是为了救卢俊义这厮出去。哼,卢俊义那厮勾结贼人,证据确凿,连相公老爷们都不曾冤他,偏偏要你们这厮们喊屈!”
便如嗑瓜子嗑出个臭虫,这黑汉一句话,相当于把先前那三个人都骂了。茶房中众人也觉得不舒服,纷纷扭头望去,待看清说话之人的模样,众人不由一愣,却没有一人吱声。
原来,这黑汉是北京街面上有名的泼皮,被人唤作‘黑心蛇’董六。专在街面上撒泼,撞闹,因此附近街坊都躲着他。
要说这厮与卢俊义的恩怨,倒也不复杂。
只因一次,董六这黑厮在街上撒泼,正撞倒卢俊义手中,卢俊义便叫燕青教训了这厮一顿,因此这厮,便记恨上了卢俊义主仆两个。
不过卢俊义何许人也,岂是他一个小小泼皮可以斗的。
所以,记恨归记恨,这董六除了平日,暗地里传些卢府的风言风语,倒也无甚手段报复。
只是城中百姓,哪个不知他的德行,又有哪个肯信他?
“嘿嘿,我平日里便说,那卢俊义不行,根本便不是个男人,卢娘子与人有染。嘿嘿……,偏偏你们这些鸟人还不信。如今怎样?李固那厮不仅得了卢俊义的家私,又抱得美人归,真他娘的……,真他娘的…………”
见茶房中众人都不理会自己,董六却没个眼力见,只当别人都是惧怕了自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怪笑了两声,满脸猥琐的大言不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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