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大堂中的百姓,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开口,一时间,大堂中的气氛,激烈了起来。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济州百姓,原本因为梁山泊的原因,这几年,济州百姓总算过了些安稳日子。
因为有了梁山泊的震慑,济州,郓州等地,贪官污吏不敢过分苛苦本地百姓,士绅豪族不敢欺压乡邻,便是那泼皮无赖,都不敢肆意刁难贫苦,做事多有收敛。
再加上这梁山泊向来仁义,公卖公买,周近百姓,也借着这些便利,将家中的余粮,菜蔬,禽畜等物,与梁山泊交易,平时也有不小的收益。
正是因为这些,梁山泊的形象,早已在济州,郓州等地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所以,有了梁山泊做后盾,这几地的百姓,本就比大宋其他地方的百姓,胆子大上许多。
更何况,这次征讨溃军做的实在太过了。虽然还没有得到高俅被斩的消息,不过一路上早已被高俅养刁了胃口的禁军,因为少了上官的约束,加之鲜血的刺激,彻底变的疯狂。
在济州城中,肆无忌惮,烧杀抢掠。搞得济州城中,如同人间炼狱,百姓自然民情激愤。如今靠山来了,压抑许久的愤怒,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听了这些百姓的话,原本横在堂上,做当关状的张伯奋,神色一滞,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不过,眼见百姓群情激愤,局面就要发生变化,张伯奋急忙,大喝一声。
“哪个没管?……为了溃军之事,我爹没少派出府衙公人,只是……”
“罢了!伯奋,莫说了!……”
听到自己儿子还在尽力辩解,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的张叔夜,突然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对着张伯奋摆了摆手。
张叔夜其实知道,张伯奋想要辩解些什么,不过事到如今,这些说辞还有必要么?
自己是派出府衙中的公人,想要阻止溃兵滋扰百姓,可是数千溃兵,只靠自己府衙中这些做公的,无异于杯水车薪。
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在这些受尽苦难的百姓面前,一切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张叔夜望着群情悲愤的百姓,苦笑一声,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身为济州太守,死在自己治下的百姓手中,对于张叔夜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讽刺,不过,仔细想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呢。
“爹!……”
张叔夜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可是张伯奋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见张叔夜闭上了眼睛,张伯奋悲吼一声,转身便想扶住父亲。
“看,那狗官无话可说了!乡亲们,为亲人报仇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哪个高喊一声,紧接着,情绪汹涌的百姓,顿时一拥而上,举起手中棍棒,直奔张叔夜父子扑来。
“完了!……”
张伯奋心下一沉,知道今日自己父子是在劫难逃了,莫说自己只会几手庄家把式,便是大罗神仙,只怕面对这些人,也是插翅难逃了。
“乡亲们停手,我乃梁山泊‘锦豹子’杨林,乡亲们请听我一言!……”
就在张伯奋没有办法,只得挡在自己父亲面前,闭眼等死时,大堂上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