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王定六双眼冒光的扭头,望向已经停泊在岸边的那条大船,兴奋的道。
“如若不是这次机会,只怕李俊哥哥也不舍得,将这宝贝‘禺强’,交与小弟过瘾了!……”
听了王定六的话,顾大嫂也不禁将目光投到了这条大船之上。
她知道,这种大船正是山寨中,造船工匠叶春与孟康兄弟新捣鼓出来的新船,被张枫哥哥正式认名为‘禺强’,听说这名字是什么北海的海神名字,反正顾大嫂也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典故。
只知道,这种大船,山寨中目前也只造了一条,拨调在‘混江龙’李俊营中使用。平日里,李俊对这条船可是宝贝的紧,那些水军头领,莫说操使了,便是要登船,都需李俊亲自陪同,好似生怕这条宝贝大船,被别人抢了一般。搞得阮小七,张顺这些水军头领,没少编排李俊这汉。
只因顾大嫂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此时听了王定六的感叹,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见到大船上,络绎不绝的百姓,顾大嫂皱了皱眉头,道,
“怎地,这次受难的乡亲不少?”
“哎!……”
听了顾大嫂的话,王定六的兴奋的神色,也瞬间落寞了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高俅这厮真是害人不浅!这次周遭遭难的百姓实在太多了,否则哥哥也不会准许,小弟动用‘禺强’。”
这次也是托了高俅这位天子近臣的福,梁山泊缴获的俘虏,战马,粮草,军器,衣甲,以及辎重和附近受了兵祸,前来投奔的百姓,实在太多了。
金沙滩上乱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到,金沙岸边,一个身穿常服的文士,眉头紧锁的看着这一切。
张叔夜也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以这么一种方式,登上这片本是自己治下的土地。
身为济州牧首,张叔夜自然是对梁山泊这个‘老邻居’,做过很多了解的。不过,只是那些写在文书上的文字,远远没有亲自体会,来的震撼。
便如现在江面上不断穿梭的大船,张叔夜不知多少次,在文书上见过关于梁山泊中大船的消息,可是,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庞然大物的气势,张叔夜永远无法想象此物的磅礴。
不过,这些还算好的。毕竟对于梁山泊的强大,张叔夜早有心理准备。见这气势磅礴的大船,虽有些震撼,不过倒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真正让张叔夜难以接受的是,那些原本应该是大宋良民的百姓,如今却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登上了朝廷反贼梁山泊的地盘,更是见这些梁山贼人,却好似见到亲人一般欢喜。
这叫张叔夜感觉胸口发闷,眼前不禁发黑,一股寒意自心底发出,片刻传遍全身。
“张……张相公?……”
就在张叔夜,看着岸边这一切,痛心疾首之时,身后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张叔夜转身望去,只见自己身后站立一名中年文士,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张叔夜皱了皱眉头,只觉眼前之人面善,想了半晌,才想起来。
“你不是郓城县的沈文华,沈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