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如意是个妙人,打得一手好缨络,给捆绳子就能编个动物世界出来。我最喜欢拉着她作伴,按照上辈子的传统,闺蜜们都应该小手拉小手,课间一起上厕所。不过如意太保守了,我几次想要请她一起洗澡如厕什么的,都被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深深击穿,终于还是作罢。
要是让她知道,几千年后男男女女们手机摇一摇就能约起来春宵一度,估计一张脸会冒出烟来吧。我摇摇头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到后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开发我的金手指。
我碰过的植物都会噌噌噌长高长大,但是没办法催促植物开花结果。就好比我能把一个王宝强摸成姚明,但是不能让他生一堆小宝强出来。这让我非常失望,无法服务吃货的金手指,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天气渐渐热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少了,一身轻松的本宝宝拉着如意玩斗鸡,这项运动曾是本宝宝儿时最爱,一只脚盘在膝盖上用手抓住,单脚跳着去撞对手,谁先双脚落地谁就输了。大概是初二那年吧,我撞掉了一颗门牙,花了将近五千软妹币镶了一颗烤瓷的,被父上母上混合双打,差点就要夭折在当场。
而历史之所以叫历史,是因为它总是惊人的相似。作为前辈,我准备来个三百六十度转身炫个技,一个没踩稳趴地上,顺便崩下一颗门牙,连位置都和上辈子一毛一样。
要不怎么说猿粪呢,多少屎壳郎都搬不完。
我在零点零一秒之间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嚎起来,仗着一颗门牙,把如意房里的小零嘴搬了个七七八八,此事圆满解决。
当然这个圆满是我以为的圆满,实际上它并不圆满。
这个不圆满,说的是我这个壳子的生母,秦皇后。
七月十四,却辛小公主的生日,离鬼节也就一天时间,在这么个封建迷信的时代,她不招待见简直是必须的。不过每年秦后都会赐些东西下来,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公主总能把她亲妈给的东西弄坏弄丢。
今年太后卧病,皇后亲自来寺里给她祈福,捎带脚的也给自己的女儿过个生辰。
惠明师傅拍一拍我的肩膀:“一会儿见了皇后娘娘,可不许胡闹,不然为师就把你一双耳朵割下来炒黄瓜吃。”
皇后进山门前,一队宫人沿路铺好红地毯,寺里大大小小的人夹道跪好,连老娘我都被提溜出来按在地上。半晌之后才听得一个太监捏着嗓子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我偷偷抬眼看她,秦素华今年三十四岁,看起来却如同二十岁的女子,脸上的皮肤白净细腻,一双杏眼格外漂亮。穿着嘛,绫罗曳地,珠翠满头,嘴角虽然微微笑着,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子威严。
惠明伸手将我的背往下压一压,促着我和大家一样毕恭毕敬地跪好,直到皇后走过去许久,一众人才站起来。我揉一揉膝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起上辈子自己那个糟糕的亲子关系,内心不知做何感想。
我老妈年轻时在高富帅王叔叔那里遭到遗弃,无奈之下,怀着一腔溃疡满腔鸡血,嫁给了隔壁屌丝也就是我爸,心不甘情不愿之下,染上嗜赌的坏毛病,母女关系一度崩盘。
秦皇后拜了神敬了香,又和掌寺大人聊了会佛经,方才派人带我过去见面。我按照惠明吩咐的,乖乖在皇后面前跪好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仙福永享,安康顺遂,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嘴角的笑意深了些,抬手虚扶一把:“快起来吧。看着稳当了不少,是你教导有方。”
后半句是和站在一旁的掌寺说的,掌寺连忙诚惶诚恐地作辑行礼:“多谢娘娘,这都是贫尼的本分,只是山寺简陋,总有怠慢,还请娘娘恕罪才是。”
“佛门之中,自然是要清净简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