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听二哥说了数字,喜出望外:“吓,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啊!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黄鹤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就这么点钱,你就想到黄金屋了,出息!”
黄鹂冲他吐舌头:“我就这点出息了,怎么着啊!难道你写的比我赚得多?”自己二哥最近也算刻苦,写字比原来认真多了,但毕竟荒废的太久,写的字跟黄鹂没法比,所以黄鹂说的非常自信。
果然黄鹤一听这话,立刻哭丧着脸道:“我的字太烂了,抄的那两本一共只卖了五百文,要不是郑大哥是咱邻居,都够呛收呢!唉,勉强卖够个本钱,只能当是练字了!”
黄鹂见二哥这么惨,也就不落井下石了,安慰道:“只当练字也是划算的,省了几百文纸笔钱呢!”
黄家这兄妹三个虽然长相脾气都不一样,共同特点却是心宽,黄鹤听妹妹这么说,立刻表示赞同:“对对,好歹节省出个纸笔钱!”这么说着,脸上的沮丧就已经跑的没影了,他说完就打开挎包,伸手拎出来一大串钱,然后又拽出个纸筒来:“这里是五百文,你收着,其他的钱我已经买了纸了,喏,就是这个,正经的好竹纸,三十文一大张的,我让他们给裁好了,县里纸张又便宜又好,事先没跟你商量我就做主买了,要不然还得再跑,我想着你肯定也没意见。平日里练字的纸太差了,卖不出好价钱……抄写才子佳人也还凑活,用来抄诗集就太不上档次了,那玩意买的最贵了,我估摸着我的字肯定不行,但你的字郑大哥说抄啥都卖的出去的。要想卖出好价钱就要舍得出本儿,鹂娘你说呢?”
黄鹂连连点头:“二哥说的是!”
虽然这次赚的钱几乎都被拿去买纸笔了,但黄鹂的热情却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开神马玩笑,她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三百文好么?抄书大半个月就赚了这么多,还练了字,简直不能更爽了!
她拿了那八百文,又把自己剩下的俩小银锞子添上,到自家铺子用进价拿了二斤棉花跟一匹布:要说过了明路就这点好,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自家店里给陈举人买东西了!二斤新棉花三十二两重,按自家的进价只要掏七百文,这要是去外头买,起码得一贯钱;布料更不要说了,靛蓝色的厚缎子,一身棉袄的料子只花了八百文,放外头没有不添上三四百文谁给你啊!黄鹂问了陈举人的尺寸,又拿了棉花跟缎子找了镇上的裁缝孙大娘,掏了二百文,约了三天取衣服。
黄鹂把钱花出去了,抄书越发有劲儿,大半天上课,除了吃饭睡觉,剩下其他时间都用来背书抄书,她到底不乐意把时间都用在抄闲书上头,还是抽出了一部分时间继续抄四书五经:她答应了要给哥哥们抄一套四书五经出来,就得说到做到啊!
因为又要赚钱又要给哥哥们抄教材,黄鹂每天花在抄书上的时间一下子增长了不少,过去一天也就写大半个时辰的字,现在一下子涨到了两三个时辰,每天先抄上两千字的四书五经,再抄上两千字要卖的书……半天下来手腕子都酸了,自己的字看着进步挺快,但写到后面手腕子累了总要难看些,废上几张只能当练习。
黄鹂这阵子资金紧张,给陈举人做棉衣花光了积蓄跟才赚的钱,此时明明赚钱有望,却比过去每月只有几百文零花钱的时候更节省,过去练字废上几张不心疼,这会儿知道可以卖钱了,顿时就舍不得了。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这几天总是胀疼,过去只是写到后来酸,现在是总酸,写字水平反而下降了。
这么一来,黄鹂顿时紧张了,也不敢跟爹娘说自己把手腕累疼的事儿,趁着给陈举人送棉袄的时候,跟陈举人也提起了这个问题:“老师,我是想多写点字的,可是写多了就手腕子疼,越写越难看……怎么努力握笔也稳不住,这怎么办啊?”
陈举人小口小口喝着黄鹂拎来的热汤,听到她的问题,把汤碗放下,拿了帕子擦了下嘴角,这才认真地说:“你年纪小,手腕子的力量有限,提笔提上几个时辰,手腕子会酸也正常。你这么个写法对练字没好处,倒不如缓一缓。”
她说到这里想了想:“先把每天的五千字减到两千吧,等把腕力练上去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家里有驴子么?去学学骑驴,然后在手腕子上垂了小石头在墙上贴纸练字……把腕力练上来,写字才会稳。我当日考上秀才之后,在官学里是专门学了射箭来练力气的!你的话,年纪小,这里也没处学这些,也只能先这样了。”
黄鹂听的连连点头,然后又疑惑道:“可是这还不是累手腕么?”
陈举人笑道:“不一样的,你写字,手总是同一个动作,时间长了手腕子自然受不了。你现在做点别的事情,虽然也是让手腕子吃力,可是动作不一样,吃力的方向也不一样,把整个手腕胳膊全都活动开了,又涨力气还不至于把手腕子累坏。我说的那个悬腕不要现在做,过阵子手缓过来,力气涨涨再说……你要是把悬石写字练好了,日后凭你写了多少字,就算再累握笔都是稳稳的!”
黄鹂对陈举人的话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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