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鹏听了母亲的话,简直是槽多无口!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气人啊?横扫一大片啊!他看了眼黄鹂,见黄鹂闷不吭声地给钱氏拢头发,心道这也就是鹂娘了,她心宽,而且只怕也是真的不在乎钱,这要换了别的姑娘,还不要被你们俩给气死啊!
钱氏兀自不肯罢休,嘟囔道:“鹂娘,鹂娘!你怎么连句话都不说?为着你的事儿你哥连书都不想读了,你说你连个屁都不放,还有良心么?”
黄鹂的手顿了顿,轻声说:“我早就说了,我不用什么嫁妆,过得好不好,也跟嫁妆没甚关系!娘全当这钱已经给我花了,不要再因为这事儿跟爹吵了!”
钱氏怒道:“放屁!你说得轻巧,你没嫁妆怎么嫁人?嫁要饭花子么!”
“那就不嫁!我读书认字,随便抄本书一个月都能赚个两贯钱!”黄鹂站起身来,冲黄鹏黄鹤福了福身:“哥哥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儿,断没有拖累哥哥们的道理。大哥在这会儿陪娘吧,我出去透透气。”她说着,自顾自地也走了出去,钱氏瞪着眼睛气的浑身发颤:“这丫头,这丫头,我跟她爹闹成这样都是为了谁啊,这死没良心的小丫头!”
黄鹏叹了口气:“好了,娘,你就少说几句吧!您伤了爹的心还不够,又来伤鹂娘的心,你拿刀子割鹂娘的心,还不许她难过么?”
黄鹤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鹂娘!”说着跑了出去,钱氏见两个儿子竟然也向着妹妹,简直气死了:“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几个?我难道对鹂娘不好了?咱家给鹂娘准备的嫁妆比谁家差了!要不是你爹,我犯得着为难么?他惹的麻烦他去解决,凭什么让我儿子倒霉?”
黄鹏看看母亲:“那要是爹解决不了呢?要是爹病了老了没力气给妹妹把嫁妆赚出来了呢?”
钱氏张口结舌:“那,那……”
黄鹏不等她想出合适的词来,便接着说道:“家里的那二百两银子,借出去之前您想过那个是鹂娘的嫁妆么?若鹂娘的嫁妆就非得是那二百两,那拿她嫁妆赚回来的利息钱是不是也该添到她的嫁妆里去?”
钱氏道:“这,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说是嫁妆钱,那也是鹂娘出嫁的时候才归她的啊!这笔钱放在这儿,也不只是做嫁妆,”
黄鹏点头道:“对啊,说是嫁妆钱,也不过就是个说法,家里放着笔闲钱,就是应对各种突发的事情,不管是盖房子也好谁生病也好,还不是从那笔钱里出?花了再攒就是了!我记得我成亲前,娘你提起家里的余钱,就会说我准备的娶媳妇的聘礼跟修房子钱,对不对?若我成亲前家里除了别的事儿把钱花光了,您能说我成亲的钱没了,不让我娶媳妇了么?”
钱氏道:“那肯定不能够啊,这么大的事儿,砸锅卖铁也得给你办了啊!”
黄鹏点点头:“是啊,就算是砸锅卖铁,您也得让我娶上媳妇……那怎么到了鹂娘这里,你的说法就变了?都是一家人,又没分家,什么时候规定这笔钱就非要花在这里那笔钱非要花在那里了?家里借钱出去赔了,那就是我们全家一起陪了,凭什么全推到鹂娘身上,一张口就是她没法嫁人了?娘,家里鹂娘最小,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艰难,您现在可好,赚了钱算大家的,赔了钱从她身上出……您天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拿了她的婚事挤兑爹,现在我跟老二把这事儿扛下来你还不许,非要让她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事儿!鹂娘才十二!这也就是她懂事儿,按我上次说过的,换了别人家姑娘,但凡心眼稍微小一点,被你跟爹这么闹腾,兴许早就拿根绳子吊死了!”
钱氏的脑子不算好用,可是黄鹏这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哪里还听不懂,张口结舌了半天,讪讪道:“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就觉得本来就是你爹的错,凭啥让你俩……”
黄鹏打断了她的话:“凭我俩是爹的儿子,凭我俩是鹂娘的哥哥,凭咱们都是一家人!!娘,这个事儿到此为止!我现在也十八了,家里赚钱的事儿不止是爹一个人的事儿,我也能搭把手的,明年若是过了院试,我就去收几个蒙童,一边念书一边教书,一年总能攒点,黄鹤那边也是,他脑子聪明着呢,一边读书一边帮忙打理个铺子不成问题!娘,一家人的是就一家人一起承担!您再不要说什么爹赔了鹂娘的嫁妆这种话!要不然别说爹了,只怕鹂娘都得跟您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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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黄鹏跟亲娘发飙,这边黄鹤一溜烟地追到黄鹂的房间,推门进屋一看,黄鹂正拿着本书看,他走到跟前把书抽走:“咦咦?怎么是诗集,我以为你会看《孝经》压压火气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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