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认真的摇了摇头。
“教主想做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妄自议论的,就是要我们的命,我们也该一句话不说,还给教主便是。”
一块红纱落下,红衣女子挣扎着起身,她刚才那般危急都没有向右护法说一句请求帮忙的话现在依然更加不可能。
女子依旧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只是眼中的失落几乎要溢出眼眶。
一身单薄红衣在冷冽寒风中轻轻飘飞,圣洁的月光洒下,给她增添了一抹落寞。
“「驭虫使」大人,我们走吧。”
左护法卞平站到红衣女子身侧不远处,矮胖的身躯像个气球,本该显得油腻,可脸上尽是担忧。
“教主大人会担心的......”
“呵,担心?担心我死了,浪费他的努力了是吧。”
女子轻声回复,言语里尽是冷漠。
“......”卞平沉默了,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为什么,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都不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我们走。”这句话说完像是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在红纱落下的那一刻,陆川一直紧紧盯着红衣女子的面容,紧张,复杂,各种情绪交织,终于要揭示了吗?
砰。
一声惊天巨响,在房外猛的炸开。
“一群乌合之众。”
无与伦比的怒气,场中像是骤然刮起了十二级的飓风,恐怖的气浪向着四周排开。
轰,轰,轰。
接连不断地倒塌,无数的房门在这一刻同时轰然炸开,紧紧挨着门边陆川自然被波及到。
整个人像是被大铁锤给狠狠锤中了胸口,轰的向后倒飞去,金铭果断伸出鞭子帮助陆川稳定身形,二人一齐足足滑行了十几步这才停下脚步。
这一下爆发竟然如此恐怖?!
此刻场中只剩下一名须发皆沾满血迹的老和尚,其他的狗腿子早已成了一地模糊的血肉。
禅杖被元空大师狠狠立于胸前,一个巨大的神坑,而他立于坑中,无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裂纹由禅杖开始向外衍生。
他身上袈裟彻底爆开,露出古铜色的精壮上身,眼中神光爆射,恐怖的气浪从他身侧一波又一波的排开,一点不像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那便是怒目金刚。
“老衲说的,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谁也走不了。”
元空大师没有去看那些离他而去,趁乱逃跑的联军,甚至没有看向一圈周围的恐怖鬼物。
他只是默默看了只是周围一地的死尸,竟然从眼角流下一滴泪来。
片刻后抬起眼来,望向屋檐上的红衣女子以及左右护法。
“看来,这些恶鬼都是你们释放出来的。”
像是与他相互迎合般,无数的惨叫声同时在各个房间响起,咀嚼声,惨叫声回荡,恐怖的杀戮仍在继续。并不是所有没打开的房间都是安全的,安全的房间......寥寥无几。
“古有佛祖割喂鹰,以身饲虎,看来今日老衲也免不了走这一遭。”
“忒。”一言既出。
元空大师猛的抓起身上的禅杖,禅杖立刻金芒大放与红芒相互交织,令人无法逼视。轻轻一抖,那禅杖头部那粘粘的恶心血肉顿时碎成肉糜。
随手一挥,打在最近的一头瘦长鬼影身上,那鬼影本像个竹竿一般,这一击之下直接断成两截。
可那断成两截的躯体仍旧在地上使劲扭曲蠕动,瘦长的手脚不停地在缓慢的爬行,抓向另外半截躯体,似乎好像要重新愈合起来。
啪。
禅杖当头砸下,再度将瘦长鬼影搅了个身形俱灭。
三两下灭掉一只恐怖鬼物,可这丝毫不能令周遭的鬼物后退,反而更加激起了其凶性,仰天怒吼。
一只浑身碧绿的巨大螳螂,双足微弓,身形下压,下一瞬,翠绿如玉的足弓发力,连带着翅膀张开,巨大的嗡鸣声响彻四野。
螳螂瞬间来到元空大师身前,在身后留下一道碧绿色的残影,闪亮刀光划破夜空,而后才听到恐怖的撕裂空气的音爆。
无可比拟的极速。
元空大师的运动在螳螂眼中如同电影的慢镜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丝肌肉波动都无法瞒过它那双在狰狞倒三角头上的复眼。
尖锐的笑声依然出口,带着暴虐与快慰,那是像是昆虫捕获猎物后体内器官震动的兴喜,听的人极度生理不适。
可是料想中的一幕却并没有出现。
噌。
元空大师确实并未反应过来,只是那快至毫巅的斩击击在元空大师赤裸的胸膛上仅仅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入肉半分,只有一滴鲜血留在古铜色的肌肉上。
螳螂的复眼中极为人性化的划过一抹错愕,可还不待它反应过来,又是一可怖的禅杖锤下。
整只螳螂立时被从头到脚砸成一滩肉泥。
可怕,骇人。
相比无鬼物,元空大师更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元空大师凶厉的双眼扫视一圈将他团团包围的鬼物,丝毫不畏惧,放声厉啸,声音穿金裂石。
“一群宵小之辈,今日便让你们知道,我佛不仅有菩萨心肠,更有金刚怒目。”
“放马过来。”
轰。
新一轮的碰撞再度开始。
血肉横飞,鲜血四溅,大地不断地开裂,杀的四周鬼物尽是胆寒。
配合房间里的各种鬼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多少人在死前可否也有过悔恨。
“大师,救救......救救我等。”
“大师,我们悔过了...啊!!”
“元空~大师!!”
惨叫不停,杀戮不止。
元空大师浴血而战,鲜血洒遍全身,不知道是鬼物的还是他自己的,亦或是混合一块。
像是一个刚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饶是鬼物们不知疲倦,不畏生死,也被杀的畏惧起来。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