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强随着人流转过几道回廊,随即来到一座假山池前,早有高年级的学长簇立一排于此。
“解剑池?”
“什么解剑池?我身上怎么可能有剑?”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张健强举目望去,一条黑色的马尾辫随着这个声音一跳一跳,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正在和学长们争辩。
绕过假山池是十几阶的石阶,缓缓而上,一座古式大殿出现眼前,人流鱼贯而入,里面早搭好了主席台,灯光映照下,主席台上没有应该出现的“欢迎新生入校”的条幅,却是两边挂着宽大的布幅,上面用繁体字龙飞凤舞的墨出“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的对子,张健强在学长的指引下落了座,仰着脖子四处打量,有意无意间,目光寻找到那个马尾辫女孩。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是以妄动嗿气。。。。。”
张健强回忆着解剑池前学长们颂咏的词句,顺便把马尾辫女孩青春的身体轮廓看了个遍,只是清秀的脸蛋一直看不真切,只觉棱角分明,雪白细腻,一时猛然生了异样的感觉。
一群身着宽大学袍,头戴正冠的学长们上了主席台,肃穆的吟唱“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应。能定能应,夫是之谓成人。”正是荀子的《劝学》,随即校长老师们上台,却抬出了孔子的圣像,全体新生号令森严的行了作揖礼,又被引导出了大殿,向教室方向走去。
出了大殿,顺着回廊来到学校的大门左边,透过树影丛丛的掩映,一条幽深的小路延伸至远处,几处高大的古式建筑若隐若现,必是新生教室无疑。
张健强在高一四班的大门上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进了教室,两边都是八开的巨大玻璃,采光通透,黑板两侧是: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的对子,讲台被兰竹海棠包围起来,翠绿艳红,散发出阵阵幽香,教室的后壁就是学生们的储物柜,空出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古画的卷轴,整个教室古色古香,书桌座椅都是仿古的雕花曲木样式,同时暖气包,投影仪现代化物件一个不落。
班主任叫李晓东,一个意气风发的三十岁出头的男教师,班务工作三大项:班委会,课代表,安排座位,李晓东优先安排了座位事项。张健强这个大个子,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另外两个大个子把张健强夹在了三人座的中间,离第二排的马尾辫女孩很是遥远。
李晓东毕竟是年轻人,从班长到生活委员要搞毛遂自荐,民主选举。张建强很是奇怪,起码有一米六五身高的马尾辫女孩坐在正数第二排,这分明是入校时分数的产物,现在又要搞什么民主选举,这思维很是混乱。
领袖的意图将会得到落实,两天之后就要民意测评,公开演讲产生班委会成员来领导四班集体的运作发展,这一切和张健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觉得班长的合适人选必是那个马尾辫女孩无疑,带着对马尾辫女孩的思念,张健强惯例在新生大扫除中溜了号,冲向了沸腾的篮球场,十五分钟后,张健强被号称巡检员的三个女学长给押回了班级卫生区域,找来找去找到了垃圾车,无视其它几堆垃圾,径直来到了马尾辫女孩面前。
“哎,辛苦了,需要帮忙么?”
同时忙不迭的去拿簸箕,要帮马尾辫女孩铲垃圾。
“你的卫生区域是在这里么?”马尾辫女孩开了口。
终于看清了马尾辫女孩的面容,高鼻,小嘴,白嫩的脸上一对漆黑的眸子,淡淡的弯眉上有细小的汗珠,敏锐性感有冲击力,这就是张健强的全部总结。
“现在它在这里了”张健强手脚麻利的把垃圾铲了进去。
马尾辫女孩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枯枝烂叶,皱起了眉,和嬉皮笑脸的张健强对视了起来。
“你个儿挺高,叫什么名字啊?”张健强直奔主题。
“张馨怡”
听到这三个字,张健强心中感觉这是有特殊含义的组合。
“我叫张健强,挺开心和你一个班的,哈哈”
张馨怡冷冷看了张健强几秒“谢谢!”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室。
张健强又想贴过去,被几个苦等垃圾车的同学抓了过去,错过了进一步的机会。
九月的放学时分,空气中飘满了相逢的味道,张健强开心的一路小跑出了校园。
“记忆是阵阵花香,我们说好谁都不能忘。。。。。”这阵快乐的旋风刮进了校门口的奥迪车里。
“强子,还喜欢这学校吧”老爸的身影此刻格外亲近。
“哈哈,有点意思”张健强第一次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陈斐很郁闷,异常郁闷,任何开学第一天就被留校到放学后的新生,都会很郁闷,更加郁闷的是被一个叫李晓东的班主任叨叨了半天“第一天就打架,明天请家长!”
陈斐紧皱眉头“一定要请?”
“我最后的标点符号是感叹号不是问号!”李晓东看着这个壮实的孩子,白白净净的,带着一股江湖气,正经一点就是一股阳刚豪气,偏就不是那么正经。
“行吧,我知道了”陈斐下定了决心,沉默的离开了教室,李晓东想追过去让他写检查,看着这个沉默的背影,浮想了一下,还是明天见了家长再说吧,毕竟男孩子打打架什么的,不算太大的事,自己是要求进步,好好带好这帮小孩,不能让任何人掉队。
第二天一早,李晓东伴着晨读的声音来到了办公室,惬意的吃了个包子,开始喝豆浆的时候,陈斐进来了,说他父亲来了,李晓东说来了就见呗。一个铁塔一样的壮汉走了进来。
“老师兄弟,你好着呢吧!”来人声若洪钟,伸出大手要和李晓东握手,李晓东硬硬的把一口豆浆咽了下去,赶快站了起来,抓住对方的大手握了起来,对方粗壮的腕子上金灿灿的欧米茄足金手表随着握手的动作上下摇动,黑色西装下士花花绿绿的衬衣,有大拇指粗的金项链围在脖子上,上面的金观音像下是浓密的黑色胸毛,一副蛤蟆墨镜在黝黑的大脸上盖住了眼睛,咧嘴大笑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奸诈诡异。这个父亲,有点问题。
“听说,陈斐被人打了,那个求娃打哈的,我过去把他拾掇给一顿”陈斐的老爸在歪曲事实。
“这么个啊,那陈斐把那个娃打成啥样了?”
“又没打到医院里去,你叫我过来干啥?”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我们家斐斐”陈斐老爸的态度丝毫没有透露出要“好好教育”的迹象。
“但是,话我给你说清楚,我们家斐斐单要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你们单不管,我给你说,我给你面子,在你们学校我不闹事,出了学校我把那么屋里铲平各呢!”陈斐老爸的阴沉的脸上青筋暴跳,嘴里牙齿吱吱作响,死死盯着李晓东这个假想敌,把李晓东组的心里发毛,连连表示要加强照顾陈斐的力度。
陈斐老爸又换上了奸诈的笑容“老师兄弟,你放心,该赔钱赔钱,该处理处理,我都认,
你工作忙,就先这么个,回头请你吃饭我们再聊,你再不送”
李晓东看着这个父亲威风凛凛的下了楼,招呼几个等他的兄弟扬长而去。
“陈斐,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装修公司”陈斐答道。
此刻,李晓东有点领悟陈斐那些许无奈的表情的含义,扶了扶眼镜,和陈斐一起进了教室。
张健强很焦急的等待传出的纸条能有回应,他不断的捅着前面传条的同学,他前面的传条官再将此动作重复施放到前面的人身上,一时间,通往张馨怡的传条道路上人欢马嘶,只有事件的核心张馨怡不为所动,急的张健强抓耳挠腮,不禁站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冲过去问个究竟,偏巧李晓东和陈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张建强强压急切的心思,远远看着张馨怡乌黑的马尾辫,心中百转千回化成绕指柔,俊俏的高鼻和冷漠的面孔一遍一遍的冲击他的心扉。他愿意为张馨怡燃烧起所有的热情,去浇灌这神奇的异性相吸的感受,整个世界,只有这个物件是自己至死的追求。
“这位同学,我看你样貌英伟,体格壮硕,不知是否许下活动组,愿请移驾来我们勘灵社一叙?”高年级的学长在课间诱导着新生加入各种活动组,此刻张健强便被个眼镜小哥扯住不放。张健强的志向只在乎热血的篮球组和二米外的张馨怡身上,他用力甩开了这眼镜小哥的纠缠,不料,张馨怡却转身走了过来,像在初中时喝的第一瓶啤酒一样,张健强头晕脑胀,血脉喷张。
张馨怡却问那个眼镜小哥“勘灵社有水晶球么?”
“强化塑料仿制的龟壳卦”眼镜小哥答道。
“有全套塔罗牌么?”张馨怡又问。
“有牌九改造的天问十六卦”
“怎么这么土鳖?”
“心诚则灵!”
“好吧,我加入!”张馨怡做了决定。
“啊,既然这么个的话,我也加入”张健强乐不可支的跟着二人走向报名处。
眼镜小哥对一个法相威严的女孩山呼“社长千秋!”正是勘灵社的社长,社长冷眼看了两人一眼,拿出个两个物件,示意二人佩戴于胸前,眼镜小哥解说道“此玉牌为勘灵社社徽,望你二人于学校天天佩戴”
张健强借着这个由头和张馨怡攀谈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文明的语言,张馨怡说了没几句,就不理睬张健强了。向教室方向走去,张健强那肯善罢甘休,匆匆追去,那张馨怡却一个转身,上了水房,张健强只觉心中着急上火的想要一把抱住张馨怡,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张馨怡的肩头,那马尾辫转了过来,张健强看到的还是一根马尾辫,张健强撕心裂肺的惊呼起来,仿佛世界所有的恐慌在自己身上蔓延,那马尾辫却转了过去,依旧向前走去,张健强只记得水房房顶再这么走下去吧,就没路要掉下去了,张馨怡有危险!赶忙上前想要拦住她,却被个栏杆挡住,翻也不是,跳也不是,浑身灌了铅一样沉重,浇头一盆凉水,金色的光晕出现眼前,却是面目冷漠的张馨怡,手里的水盆犹自水滴不止,看来是用这个泼的自己,自己斜躺在同桌的怀里,却是陈斐将自己拦腰抱住,一众人正在水房二楼边缘没奈何。
“你虽然体格健壮,却是走阴体质,显然,你非常适合加入勘灵社。欢迎,欢迎“那勘灵社长在下面拍手叫好,围观的各色人等看到此女出现,纷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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