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的涂抹在每个人身上,光线穿透扬起的沙尘,传递温暖的能量,加速了冰激凌的融化速度。
“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柔。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
运动员入场式的音乐继续响彻在圣天堂的校园中,陈斐淡淡把校服理理顺,深呼一口气。
“张馨怡,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其实张健强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他叫我来问你,愿不愿意和他好?”陈斐深沉的说道。
“你让他自己来和我说。”
“哎,谁让你说的!谁叫你告诉她的!”张健强暴跳三尺。
“你的台词设计的不好。”张健强抖擞精神对着陈斐说“谢了,兄弟。”一溜烟找不到人了。
“下面进行四乘一接力赛”
“下面进行铅球决赛。”
“请参加立定跳远的选手到小操场集合”
张建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怎么说?”
“他就当我是同学。”
“真的当我就是同学。”
“没事,坚持就是胜利。”
“再不坚持,已经有两个高三的学长开始为她单挑了”
“不好玩,没意思”陈斐对着那个声音说,声音沉默了一会“那不管,你已经玩了,该是还我东西的时候了。”
“怎么还?”
“你来替我,我休息”
陈斐看到了自己刚站立的房间此刻空无一物,他此刻才发现门口的两根柱子上有一副对联“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横批呢?陈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清了横批“葬于福地”。门被推开,阳光涌了进来,紧接着,陈斐走了进来。
“有龙矫矫,悲其所失。四蛇从之,周通天下。龙饥无食,一蛇割股。”罗骁羿正苦苦思索这个隐喻的含义,始终不得要领,环视班级众人。全都背对着自己,不晓得都在做些什么。透过窗外望去,阳光不断的变化着色彩,一只天牛似乎从一个目的地要飞往下一个目的地,又似乎只在享受飞翔的快感,虽然飞的不高,但很投入,罗骁羿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茫然四顾,班级每个人都似乎像不断重复的画面,一样的后脑勺,一样的发髻线,就像看一部黑白的无声电影一样。罗骁羿又望向了窗外,那只天牛也不知所踪,罗骁羿突然觉得心中很空,很空,什么都不想做,下课铃响起,大扫除时间到,罗骁羿趣味索然的晃来晃去,不觉间走道了那片古式建筑群落,想起那天看见陈斐走进了其中一间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个秘密基地,对了,待会问一哈陈斐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就放学了,罗骁羿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办,死活想不起来。
李晓东客气的送走了张健强,张馨怡两位家长,在办公室门口看见罗骁羿晃过来晃过去,“怎么还不回去?”
“总觉得什么事没办?”罗骁羿有点呆滞。
“这周没交作业的人的名单统计了么?”
“虽然没统计,但不是这个事。”
“学校大合唱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个事”罗骁羿终于释怀了。
张健强一路抓着陈斐絮絮叨叨,“真的,我说参加黑社会的事是真的。”
“我们刚吃饭了么?”陈斐回了一句。
张健强扫了一眼一堆追着三路车跑的同校学生,像是一堆石头跳进了脑中。
“不知道着。”张健强抬手一看电子表,六点十五,开始努力的回想,自己跟着老爸去了李晓东的办公室,那是五点钟,似乎老爸今晚要让自己吃皮带炒肉,可怎么瞬间就六点多了呢?哎,等一下,招手停来了“陈斐,赶紧赶紧赶紧。”两人勾着头颠儿颠儿的赶上了一辆招手停。
“就是,我死活记不得我这一个小时去那了。”
“就是,就是,我总感觉啥事没办。”
罗骁羿,陈斐,张健强在第二天大扫除的时候热烈的讨论。
“到底是个撒情况。”张健强挠头。
“我记得那天看到你到学校后面的古建筑那边去了,我就思想着问你一哈,那边是不是有啥机关?”罗骁羿说道。
“就是,我也记得我到哪里去干了个撒啥”
这三人慢慢找到了要领,提着条把,拖把和水壶脱离了卫生大军,向那片建筑群移动过去。
转来转去也没什么异样,准备闪人,看到了一个孤立的古式房间,呈四十五度角和这一排建筑对视着,虽然黑瓦黄墙的并不起眼,但似乎时间从它这里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三人推门而入,就是个空房子,啥都没有,就是三人感觉时间变得轻飘飘起来,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浸满全身,就像一边嚼着棉花糖,一边觉得嘴里有一股汽油味,同时在听一首《路过咖啡屋》的老歌,但却是爵士乐的节奏和调门。总之,一个声音说话了。“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谁一个”
“我啊”
“你是谁?”
“我是我啊。”
“哦,我还么着邮递员呢”
三人找不到声音的出处,觉得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
“你们到这来干啥?”那个声音又问。
“不知道着,感觉少了些啥,就是有一个小时,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张健强回答。
“什么都没少,能少什么呢?”声音说。
“一天就二十四个小时,我们都有一个小时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说少了些啥?”罗骁羿似乎总能抓住问题的要领。
“问题的要领不在这里吧,你们应该吃惊听到这种声音啊,一个无缘无故出现的声音”声音有发急。
“这不就是陈斐这个讨吃的声音么。”张健强不以为然。
“嗯,就是”陈斐表示同意。
声音沉默了,三人看着这屋子也没什么稀奇,准备出去了。
“我就是觉得可以改变事情的发生,原来时光不能倒流”声音又开了口。
“么你是谁啥”张健强问。
“我陈斐”声音答到。
张健强盯着陈斐,陈斐没说话。
“你是谁?”
“我陈斐。”
“****哥,你还会腹语啊,来给兄弟们教一哈。”张健强很是惊奇。
“我啥都没说”陈斐认真的和二人对视。
“么这个陈斐是谁?”
“我那知道是谁。”
“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第一个陈斐要了一个小时,想追回张。。。。一个人,完事我就成这里第二个陈斐了”声音叙述着。
张健强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罗骁羿凑到了陈斐面前,用手摸了摸陈斐的脸,拍了拍肩膀又仔细端详了一会。
“三号也挺好,可能还存在着进化的潜能”罗骁羿总结道。
“嗯,就是”陈斐点点头。
“二号陈斐,么你也给我借上一个小时,我时光倒流下,去办个私事。”张健强算是想清楚了,眼巴巴的看着空荡的墙壁。
“我知道你要干啥,没用的,就算时光倒流,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二号陈斐的声音打上了一丝落寞。
“你不是都干了么,我为啥不能干,还是不是兄弟。”张健强急了。
“我之所以这么干了,是因为另一个陈斐也这么干了”
“啥,不就是一号陈斐干了么。”
“不是,一号陈斐这么干了是因为还有个陈斐也这么干了”
“么就是零号陈斐了?”
“不是,就是,就是,****哥,我给你说不清楚。”
“么你现在人在哪里呢?”罗骁羿绕了出来。
“我还是二号陈斐啊,我这个二号陈斐只是这一个小时时间段的陈斐永远留在了这个屋子里”
“这我都知道,问题是关我们啥事,跟你一样一个小时没了”罗骁羿问。
“不知道着”声音回到。
“么怎么说,逢年过节给你上个香烧个纸啥的?”张健强问。
“我参与了你们人生的一个阶段,以后陪不了你们了”声音回答。
“三号陈斐只是和你在一个小时的时间段剥离了,他的灵魂还是完整的?”罗骁羿问。
“啥?”张健强瞪大眼睛。
“人类灵魂的粒子为反物质,也就是人类躯体的映射。人类躯体的体积有多大,其灵魂生物磁场团的映射体积就有多大。”罗骁羿解释到。
“哦”不知道张健强明白了没有。
“是这个样子没错”二号陈斐回答。
“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这一个小时的你。”
“嗯,就是”
水塔山后山的风景真不错,可以鸟瞰圣天堂校园从人工湖到学校东门的一片大好风景。阳光钻过高大的松树,点点铺满树荫下的空间,张馨怡心情大好的俯瞰着这一切,张海泉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两人的海誓山盟都被风吹走了,在接吻之前,张馨怡最后看了一眼从一片古式建筑群走出的三个大个子,然后她的嘴被堵住了,一阵眩晕的甜蜜浮上了心间,闭上眼睛享受兴奋的遐想。
事实上三人的解决方案是冲到马国杰烤羊肉铺子里大喝特喝
“我已经忘了张馨怡了”张建强信心满满的说。
“转移目标了?”陈斐手拿一串大羊腰子,油流了一嘴。
“没,先休息休息,有些小累”
罗骁羿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健强一眼。
“么一个小时的陈斐怎么办呢?”陈斐问。
“把那个房子拆了就组清楚了”张健强满不在乎。
“那不成,这又不是杀人藏尸,把尸体糊在墙里面那种。”陈斐说。
其它几个吃烤肉的人回头看了看三人。
“不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罗骁羿开始分析。
”嗯,嗯,你说”
“首先,别动,那肚子是我要的”罗骁羿咔咔咔吃了几串酸辣羊肚。
“所以,老板再拿四个啤酒”
“然后就成了这么一回事!”
“嗯,对着呢!”
“什么东西对着呢?”张馨怡和她同班的表妹张馨月走了进来。
三人张大嘴巴看着二人坐了下来,张健强打了口酒嗝,赶紧擦桌子,招呼伙计加肉。陈斐很不自然,眼睛死盯着桌上仅剩的一串羊肉,同时假装在喝酒,用杯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们跑到那片古建筑群干嘛去了?”张馨怡问
“搞卫生”“踢电报”“掏鸟窝”三人异口不同声回答。
张馨怡不屑的扫了三人一眼。
“你从那看着的?”罗骁羿问。
“我就是看到了”张馨怡面有得色。
“么你啥意思?”
“你们不知道哪个地方很危险么?”
“你哄尕娃呢,有啥危险的?”
“你们看不出那片建筑群是刻意搭建成的一个图形么?”
“哦?”
“那片建筑构建的是太极的图案!”
“太极?”
“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人生之理,以阴阳二气长养百骸。经络、骨肉、腹背、五脏、六腑,乃至七损八益,一身之内,莫不合阴阳之理。太有至的意思;极有极限之义,就是至于极限,无有相匹之意,既包括了至极之理,
也包括了至大至小的时空极限,放之则弥六合,卷之退藏于心。可以大于任意量而不能超越圆周和空间,也可以小于任意量而不等于零或无,以上是太极二字的含义。”张馨怡打开智多星单词机照着把这段话念了一遍。
“哦!”三人惊呼。
“我知道你们得到了一个隐喻。”张馨怡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就是知道。”
三人看着张馨怡仪态万千的拿起来羊肉串咀嚼起来,长这么大头一次见有人能把烤羊肉吃的这么绮丽多彩,
张馨怡又喝了一口酸奶“你们去的那个房间是太极的极点,一定有古怪,莫非是去那里追查那个隐喻?下次带我一起去吧,我们一起调查这个隐喻。”
“那成呢么,没麻大!”张健强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罗骁羿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张馨怡。
“难道你是说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类天天为我打架的事么”张馨怡志得意满。
旁边桌上的食客又投来了复杂的眼神。
“谁为你天天打架呢,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一天的某个时间段消失了?”罗骁羿问。
张馨怡愣了一下,眼神中的光芒像宇宙大爆炸的奇点一样,瞬间燃烧出无量的热能,那片高傲的小嘴喝下了一口五零四酸奶。“没有,我只感觉一天的一个时间段,反复堆叠,无穷无尽的上演不同的内容”黯灭星光一样的眼神,盯在陈斐脸上,深入骨髓。
在这神奇的时光中,张健强似乎感觉张馨怡离自己很近很近,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的颤抖,同时好像响起了背景音乐,像拉长的咏叹调,虽然不明白咏叹调到底作何解释,但是陈斐已经低着头非常缓慢的咀嚼着剩下的羊肉串。
“对了,班级大合唱的事怎么样了?”张馨怡开始和罗骁羿聊班务工作。
“每年高一新生唱什么,我们唱什么!”
“全国高中生同唱一首歌啊?”
“嗯,千人一面,众口一词”
“挺好的啊,回忆都是一样的。”
“有深度,我敬你一杯!”
“那你全干了。”
“干,你指向那,我打向那!”
“是不是,那我就把你指到沟里去!”
路边的槐树轻摇着臂弯,把这个画面定格在寒夜微凉的剪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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