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住这个屋子,值钱的东西一样没有,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
整个屋子,只有那张床能勉强看的过去。至少还铺着被褥,挂着纱帐,看起来没那么寒酸。
夏萤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轻声解释:“姑娘的母亲,就是何氏,总是来这里撒泼,被她砸了不少东西。姑娘觉得心疼,就干脆将所有东西都收集起来卖了换成银票了,这样也不怕何氏来打砸了。”
墨箫:“……”
他先是被陆九卿这种爱钱的精神所震动,随后又觉得愤怒起来。
“何氏总是来找她的麻烦?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说到这个夏萤就有些气愤:“殿下,奴婢从未见过哪个母亲像何氏这样恶毒,好似咱们姑娘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她说起自己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将那何氏的无赖行径描述的绘声绘色。
墨箫静静地听着,拳头攥的紧紧的。
他知道陆九卿在忠勇侯府不怎么受重视,毕竟是个庶出。但是他没想到,不待见她的不只是忠勇侯夫妇,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对她如此。
他不敢去想,有这样一位母亲,陆九卿从小到大究竟是过的什么日子。
他心疼的很,一心疼,就觉得之前对陆九卿生气的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他在这里心疼,前面的陆九卿却忙着接待客人。
她看着满屋子的熟面孔,心中有些诧异,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突然间来了唐府。
这些,都是唐修宴曾经的同窗,与陆九卿都是老相识的,很多人还跟陆九卿一起喝过酒。
人群中,还有两个人,陆九卿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来。
一个是杨昱珩,一个是墨箫身边的周晨。
陆九卿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杨昱珩轻咳一声,主动说起他们的来意。
“听闻唐兄出了事,我们身为同窗,心中担忧,便忍不住前来了解一下情况。”
他喊出唐兄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对唐修宴很是看不起,要称呼一声兄弟,让他有些为难。
旁边有人哼了一声:“谁是想要关心他啊?我们今日来,只是想问问唐夫人,是否有什么难处,是否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们是为了唐夫人来的,可不是为了唐修宴来的。”
“就是,唐夫人,你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们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辞。”
杨昱珩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自己刚刚还是太委婉了。
“是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们。”
旁边的周晨喝着茶,见着这一幕,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看了陆九卿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在这些读书人的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地位?比起唐修宴,她好像更得这些人的尊重。
陆九卿正要开口回话,周晨放下茶杯,忍不住说:“我有些好奇,诸位好像对唐夫人都很熟悉?”
杨昱珩看了周晨一眼,还不知周晨与墨箫的关系,笑着解释说:“唐夫人当年常来风雨楼,因此我们都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