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帘看海,可是没想到,这里的视角,真的是好到无可挑剔。
哪怕是在整个b市,应该都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观景区了,而慕言蹊,从小就特别喜欢大海,所以流溪帝宫,真的很适合她生活......
“言言,你喜欢这里吗?”容易的话一说出口,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微笑。
答案是肯定的,根本不需要问,不是吗?
回应容易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良久良久,窝在沙发里的女孩才动了动,开口的话语,轻得好似不像从她的身体里发出,“喜欢的......可是我喜欢这里,不是因为它有多富丽堂皇,也不是因为这里风景有多好......”
紧接着,容易便清楚地看见,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
容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女孩的身上,流淌着一抹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真切切存在的悲伤。
容易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双手渐渐紧握成拳,转正了视线,望向了远方跟海连城一片的乌云。
“言言,你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慕言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我哪里都不想去,不想上班,也不想去别的地方......等顾景行出门了,我再去医院看看靳衍学长......”
“顾景行已经出门了,你收拾东西跟我走。”
黑色布加迪跑车上,慕言蹊是被容易生拉硬拽拉上车的,本想拒绝的慕言蹊,看见容易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还是乖乖跟着他出了门。
“容易,你怎么了?要带我去哪里啊?”慕言蹊转头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容易,帅气张扬的脸上,难得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笑容,反而多了几分从不属于他的沉静。
容易踩下了油门,“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言蹊乖乖坐着,没有再说话,容易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认真起来的时候,又像个看尽世间百态的大人,他现在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慕言蹊不禁有点内疚,本该是她好好去照顾容易,结果他回国这段时间,一直是容易在为她操心。
一直到布加迪抵达了机场,慕言蹊才知道,容易的反常,已经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容易,你带我来机场干什么?”慕言蹊看着身旁正在解着安全带的容易,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
“下车,我们回英国。”容易拿起慕言蹊放在一旁的包包,淡淡静静地说道。
“为什么?”慕言蹊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容易蓦地抬高了嗓音,不耐烦地望向了慕言蹊,继续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言言,你当初为什么会回来,是为了履行你外公跟顾家的婚约,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慕家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是外公答应的事情,你一定会去履行,你说你只是回国跟顾景辰领证结婚,并不会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很快就会协议离婚然后回到英国......”
容易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继续说道。
“结果呢......结果我迟迟没有等到你回去,我只好回来找你,结果,你嫁的人不是顾景辰,而是他的哥哥顾景行......嫁就嫁吧,可你不仅没有离婚,还爱上了他......”
慕言蹊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将他的每一个字,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好,你爱上了他,而且你们是合法的夫妻,我无话可说,我只能祝福你,可是结果呢......言言,你知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特别倔的女孩子,小时候我们一起学骑自行车,慕诗悦摔倒了都是就地嚎啕大哭的,而你......”
容易往椅背上一靠,或许是因为回忆起了小时候,心里溢出了满满的幸福感,就连嘴角,都跟着扬起了一抹干净无比的笑容,“你就算摔疼了,也是强忍着眼泪不会哭出来,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扶起自行车,继续坐上去骑的......”
“你从小就不爱哭,哪怕是三年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都把所有眼泪往肚子里咽,可是现在呢,因为顾景行,因为这段婚姻,你流了多少眼泪,你记得清吗?”
容易的话,像是触动了慕言蹊心底那块最柔弱无比的地方,眼睛连带着心里,都泛起了又酸又涩的疼,眼底很快便聚满了水雾,凝聚成了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