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寿宴

个石凳子坐下，给赵光的空酒杯倒满了酒，宽慰道：“赵大哥，你多想了。你是白刀帮的帮主，他们要巴结你还来不及，何谈瞧不起你呢。”

    “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帮主吗？”赵光借着酒劲大嚷一声，混不吝道：“就在刚才，一个不长眼的混蛋说只认识你于林，不认识我赵光。一群狗眼看人低，见利忘义的小人。”

    于林知道赵光生气的对象是自己，一时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坚定的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老于的心里，你赵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我的恩人。”

    赵光缓了口气，舔着脸道：“我知道帮会这些年是因为你，才能发展的这么壮大。可这个白刀帮好歹是我创立的，你于林也是受了我的恩才有今天的。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在别人的眼里怎么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赵光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的脸皮已经厚到极点了。普通人要是摊上这么个人，招就跟他翻脸他。可赵光纵然语气逼人，但于林仍然对这个老大毕恭毕敬。于林深深的吸了口气，信誓旦旦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只要我在白刀帮的一天，大哥你的话就是命令。包括我在内，所有的兄弟对你唯命是从。”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忠诚，可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忠诚，简直到了愚忠的地步了。

    于林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赵光也没有什么话能说了。他冷哼一声，把酒杯倒满酒，又喝了个干净。

    “自从墨非凡帮堂主杀掉了采花大盗庆天之后，我怎么十多天没有看到过他了？”赵光故意把话题往墨非凡的身上引。

    “嗯”，于林随口既答：“他在准备与他的仇人——朱龙的一战，明天就准备动身了。”

    “我已经答应过他，只要是他替帮会洗刷了这个耻辱，我就答应派人协助他抓到云海镖局二当家朱龙，是吧？”赵光不知为何，突然提起了以前的事。

    说到这个，于林倒很是自豪。他重重的鼻嗯了一声：“那些事别说是别人，就是我也很难做到，没想到他居然靠着自己的智慧，统统完成了。非凡是个不得多得人才，虽然他的功夫不是一流的，但凭借他的智慧与头脑，还是在短短的一年之内，为白刀帮解决了七八桩麻烦。这样的人才，可真是一员福将啊。”

    谈到墨非凡，于林可是一肚子的好话要说，毕竟他是自己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可是一番赞扬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光打断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准备派人去帮助墨非凡，铲平云海镖局了。”

    “什么？”于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不同意，派人去给墨非凡报私仇。”赵光眼神一定，下了决心道。

    平时，贪生怕死的赵光是较少参与帮会斗争的，一有战事他也是躲的远远的。之所以这么反常，这么出尔反尔，全因为今天的事给他的触动太大。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权力就这样被“架空”。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于林，告诉外面的人，自己在白刀帮还是说的上话的，自己还是白刀帮的帮主。

    于林一脸的疑惑，急忙问道：“赵大哥，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早就和非凡说好了吗？更何况，这也不完全是为了给他报仇。只要我们拿下朱龙，云海镖局也就变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随之，帮会的地盘也要扩大好几成，咱们不会吃亏。”

    于林知道赵光是什么人，忙说出如果做能给白刀帮带来的好处。他希望用这个理由，来取得赵光的同意。

    但是赵光并不领情，他也不可能把自己以公泄私的事情告诉他，故信口胡诌道：“据我刚刚得到的情报，云海帮一年前已经吞并了周边三个不大不小的帮派。人员从原来的三四百人，扩张到七八百人。我们帮里只有一千多人，能调动的也只有六七百人。更何况，这次是去别人的地盘上作战，失败的可能性太大。”

    “这个......我好像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于林抬起眼帘，怀疑道。

    赵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我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所以，我不可能拿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你刚才也说了，这个帮我说话还是算数的。那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可是......”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是这白刀帮的帮主。人员调度，我说了算。”赵光根本就不给于林争取的机会，袖袍一拂，转身而去。

    要知道于林一直以来都是忠贞不二，虽然只需要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越过赵光直接调动帮会人员，但他并不情愿这么做。

    一面是救自己一命给自己发展机会的赵光；一方面是救了自己夫妻两人的墨非凡，打心里他都不想让两人失望。现在看起来，让两人都不失望的这种想法很不现实。

    此刻，他陷入了久久的矛盾之中。

    “于叔叔，别为难了。仇，我要一个人去报。”不知何时，墨非凡已经站在于林的身后了。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酒窝，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于林听到墨非凡的声音，扭过头来。对于墨非凡的懂事，他既感到欣慰，又蓦地心里一酸，想起了六年前墨非凡的样子。那时候，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报仇，自己也曾答应过他，等时机到了，定然助他一臂之力。可是现在......

    定了定心神，于林又强颜欢笑道：“非凡，你怎么来了？”

    “叔叔，你和帮主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于叔你忠义无双，对帮主更是敬重之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报仇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墨非凡嘎吱嘎吱在雪地里留下几个脚印，站到了于林的面前。

    于林能从墨非凡的话语中听出失望之意，他递过去一杯酒，拍了拍墨非凡的肩膀安慰道：“帮主今天可能心情不大好，你给于叔一点时间，我会劝得帮主改变主意的。”

    墨非凡接过酒杯，喝了半杯。在白刀帮这几年，他当然知道赵光是什么人，说他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一点也不为过。以前，于叔叔为了让自己加入白刀帮，已经惹的赵光非常不满意。现在他情愿一个人去抓去杀朱龙，不愿意于林因为自己得罪那头猪。

    “不用了，于叔叔，我一个人能行。”

    于林连连摇头，关切道：“虽然云海镖局没有赵帮主说的那么强大，但三四百精锐还是有的。以你一个人的实力要杀掉云海镖局二当家的‘猪笼’，难如登天。你别多想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有办法说服帮主的。”

    墨非凡还在坚持：“于叔，朱龙在明，我在暗。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肯定能完成任务。”

    于林又接着摇头，反驳道：“你可千万别小看他，且不说他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就连他身边的六个保镖，同样不是简单之辈。你就算等到他出了云海镖局，也没有办法以一人之力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