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群暴徒冲击着,高喊着口号,让他感觉自己被恐惧和愤怒的气味淹没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两家客栈之间的小巷,朝流水声走去。
他的手伸进了一扇开着的窗户,一时冲动下,他把自己拖进了黑暗中,外面一片漆黑,但他内心的黑暗更使他感到恐惧。
***
一个前雇佣兵用手指摸着他的残肢,他哼了一声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火油,还有可以用来投掷的东西,最好是有弓箭,这样才能突破那些人的封锁。”
“这些可以做到。”莫维奇说道,“他们会给你找到你需要的东西的。”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得到前面去,确保我们能从后面突袭那些圣殿骑士,我得带上她去鼓足士气,让她可以在码头上激起一些支持。”
“这是个好计划。”
那个女人没有听见,她还在与人**流中感到欢欣鼓舞,莫维奇把她拉下来,扶她走下马车,人们对她敬让地避开,甚至有人激进地要吻她的裙边。
“我准备了一艘船,”莫维奇告诉她,“是伪装的,我们在另一边会见到其他的朋友。”
领着她走过欢呼的人群,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因为经常会停下来给予祝福或接受拥抱。
最后,莫维奇把她带到码头边的一艘船旁,至于这艘船原本的主人现在是河水中的一块垃圾了。
停泊在一个近乎废弃的码头上,人们从他身边分开,成群结队地涌去,他拉开船上的帆布,帮女人上了船,她大声鼓励他们,但他们基本听不见,人群的那种狂热显得奇怪地孤独诡异。
船桨拍打着水面,雾笼罩着他们,莫维奇透过还能看到东边的火光。
他们离任何一座桥都很远。他看不见两岸的雾灯。
这是对的,他提高了桨。
“我们到了么?”
“到了,只差最后一点距离了。”他从船下拿出一块天鹅绒的布。
“这是什么?”
“野兽!”
“什么?在哪里?”
他站了起来:“野兽要杀了你。”
他动手了,血喷了出来。
尽管弯钩一样的刀插在前额上,但她的眼睛里依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拔出武器,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
早些时候
莫维奇的眼睛像燃烧的煤块一样闪闪发光,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人,一个女人。
“很高兴见到你。”那个穿着白袍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流转光芒,“我们第一次见面有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自从放出那只龙后。”
“啊,是的,不算成功,我还在后悔支持了那个愚蠢的家伙。”
“那么……”他胳膊上恶魔的刺还在隐隐刺痛着他。
“是时候开始一个新的计划了,要比任何上一次的更成功的。”
“我已经写出一个好的剧本了,我管他叫华丽的野兽……”
***
女孩跑过了雾,但野兽比城市里的任何东西都快,它不知道自己是用两条腿还是四条腿跑,但它的爪子能从卵石上擦出火花,那女孩一瘸一拐地走着,她的脚踝在松动的石头上扭了一下,她在抽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她已经被当做猎物牢牢锁定了,她脸上的抓痕还在流血。
他们脚下再也没有石铺的地面了,只有木板沿着防波堤移动,发出隆隆的声响,女孩逃到了废弃的旧码头上,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单独在一起,那只野兽由衷地感到高兴。
她找到了一个梯子,从码头上向下爬去,野兽驱散了人类的外皮,抓住了梯子上方的木桩,在下面,女孩陷入了雾中,但它能听到她的呻吟和她的心跳,它能嗅到她的恐惧。
野兽认识她,它知道她的名字,菲特蒂。
雾是奇妙的,它感觉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它的呼吸在周围的空气中凝固了,这只野兽是为雾而生的,它在雾里很舒服,雾是它的朋友,就像弯弯曲曲的小巷是它的朋友一样,桥梁下涵洞也是他的朋友一样。
梯子已经旧的烂掉了,啪的一声响的碎裂中,女孩从半空中摔下来,野兽听到了她的呜咽,她重重地落在地上,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它直接从码头上一跃而下,在夜晚的这个时候河水水位很低,所以它落在浅水中,它的膝盖和脚踝都弯曲着,它能感觉到脚下和手上的卵石,以及水手和码头工人丢弃了几个世纪的陶土管子的碎片。
女孩就在附近,蜷缩在一根粗木桩后,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停止。
而野兽最后找到了她,接着是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