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们的身体在不断变化,继续疯狂地变异,骨头碎裂,以随机的、奇异的形式重组,他们的肉体起伏鼓胀,一些人的脊骨上长出了刺,另一些人的血肉上长出了长着嘴的触须疯狂地摆动着,人类皮肤的纹理和颜色发生了变化,有些皮肤上有鳞片,些皮肤长出了厚厚的、颜色鲜艳的皮毛,蠕虫似的涌动在人类的血肉里,使皮肤奇形怪状地凸出来,因为它挣扎着要把这些新长出来的东西包住,但当它们长出来的时候,鲜血飞溅。
一个人的胳膊上长着不规则的坚硬突起,另一个人的头从额前到下巴都被扯开了,露出几百颗凶恶的獠牙,一只令人作呕的肉舌从暴露的头骨中伸出来,开始向地面探测,直到被张开的头骨嘴砰地合上才被切断,被割断的舌头在地上来回地摇晃着。
有几个变异的人体挤在了一起,这团可怕的血肉的结合断断续续地尖叫着,它的躯体膨胀壮大起来,湿漉漉的肌肉与曾经的四肢伸出来,六张曾经是人类的脸疯狂地尖叫着,它用它不断扭曲的四肢猛击城墙,将骑士和士兵们击打得粉碎。
一名骑士被从人腿上长出的三根骨刺刺穿了腹部,他痛苦被拖进了怪物身边,它的胸部被垂直撕开,肋骨断裂,皮肤和肌肉被撕开,那断了的肋骨就像丑陋的牙齿,骑士被压进了这个新形成的像嘴一样的洞里,这个生物的胸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骑士锁在了它的身体里,他的血肉和这个正在成长的怪物融为一体。
一条圆形的七鳃鳗般的嘴出现在怪物的躯体上,它钻进了一个士兵的躯体上,从他盔甲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咬穿了他的链甲,士兵开始尖叫,而那张嘴从里到外吞噬了他。
巫术与混沌的神迹异变在战场上,而与此同时一道纯净的白金色光芒笼罩在这里,所有被这温暖光芒笼罩的士兵原本因恐惧而胆寒的内心再次生出勇气来,而同时凶猛的连锁闪电落下砸入在涌进的敌人之中,跃动的电弧之间带起刺鼻的烧焦味,战斗牧师与法师们也还在努力奋战着。
诺斯卡人的巫术试图歼灭更多的诺德领战士,但显然他们没多少时间陶醉于自己的力量,几百只黑鸦在天空周围盘旋,空气里充满了它们丑恶的叫声,让人感觉到了死亡。
诺德领选帝侯用盾牌抵挡了头顶的一击,劈开了袭击者的喉咙,血液从致命的伤口涌出,他的剑刃转移向上刺穿了另一个诺斯卡认得的下巴,破碎的骨骼和牙齿飞溅出来。
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的贵族骑士刺伤了另一个狂战士的腹部,睁大的眼睛流露出他的恐惧,但伯爵为这个人的战斗精神感到骄傲,一把斧刃从空中刺向男爵的脖子,但骑士猛力一击,把那致命的一击挡开,将剑刺入诺斯卡人的胸膛,刀刃从肋骨间划过,刺穿了他的心脏。
战斗中断了一会儿,沃纳伯爵俯视着城墙,他站在城垛前,城墙如今被被死者和垂死的人的鲜血弄得很光滑,从通向远处的荒野上,他可以看到成百上千的诺斯卡人正在冲击着城墙与破碎的大门,他看到了劳帝国士兵们夺回大门的企图,但破坏已经造成。
“大人,我们可以击退他们。”骑士催促道,但伯爵使劲摇了摇头。
在他身后,敌人正从被击碎的正门中涌入,而敌军的黑色混沌战士已经在东墙上就位,数百名北方军正从缺口中涌入,东边的城墙防线也被敌人夺去了,还剩一只手的混沌攻城巨人隔断了那里,在逼迫出的缺口处,敌人们正在登上。
城墙就要被毁了。
沃纳伯爵太累了,他的一部分灵魂只是想向他前面的敌人冲去,就在此时此地战斗,将战斗进行到底,但他知道最后还应该怎么做,他会让敌人在占领的每一寸土地上流血,使他们得前进过程尽可能痛苦,这是他的职责,对帝国,对他自己。
“回去!”诺德领的选帝侯吼道,尽管这句话在他嘴里留下了苦涩,“你带着还能撤走的人撤退到城中去!”
“大人,您要做什么!?”护卫的骑士喊道。
“履行我的职责。”沃纳伯爵这样说道,而在此时斯库尔已经来到了数步的距离外,他的手上沾满了战斗牧师与帝国士兵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