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线,往下坠去。
几番用力,却还是差那么一点,青年心中一急,不由得踮起脚,倾斜身子,又往前了一些。
轻水紧张得满手是汗:“太危险了!”
正说着呢,被青年踏着的那块、凸出在山壁上的石头,蓦然塌陷:【啊!】
惊叫声急促,短暂的黑暗过后,再度出现的是那淅淅沥沥、仿佛永远下不完雨。
{那一天…}
手上还紧紧握着开着金黄色小花的药草,青年面朝下,卧在泥地中。鲜血从他身下溢出,汇聚成泊,又被雨线冲淡。
“……”霓漫天扭过头去,一语不发:她就知道会出事!
{爸爸和妈妈…}
开着粉红色小花的花丛前,被碎石环绕的两个坟堆被温暖的日光所笼罩,平白透出几分暖意:{两个最重要的人,同时离我而去了。}
清风拂过,黄色的银杏叶片片落下,撒在男孩肩头:{失去父母的那一年,我十岁。}
{才十岁,就无亲无故了。}
没有哭喊,没有流泪,注视着父母的坟墓,男孩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无一郎…”崂山掌门很是心疼这个孩子:年纪轻轻,丧父丧母。只是…
“小骨也是。”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白子画垂下眼:十一二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炭治郎也是啊。”北海龙王感慨万千:虽然家人的离去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鬼祸。
“善逸、伊之助更是连父母都没有。”更别提兄弟姐妹了。
却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侧边响起。
那嗓音很是悦耳的,带着些微的冷意:【无一郎。】
【…!】微微一惊,被呼唤的男孩侧过头去。
{不对,变得无亲无故,是在十一岁那一年。}
{我原本…}
穿着黑色的霞纹衣裳,不同于男孩的懵懂飘忽,与其面貌、身形都一致的另一人眉头微蹙,眼神坚毅———{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的哥哥,叫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
【“好心非为他人用”,】身后的柴禾堆得比自己的头还高,金黄色的密林中,走在弟弟前面,有一郎冷冷说道:【帮助别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不对的…】
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无一郎背着的柴火高度只到他的眉毛,抓着背柴用的木架上的绳索,他说话的声音小小的:【这句话是,如果人互相帮助,最后都会回馈到自己身上。】
【爸爸说过的。】
柴堆能遮挡身形,却挡不住声音:【为了帮助别人而死的人,他的话能信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无一郎的争辩很是无力:【爸爸是为了妈妈才…】
那是妈妈,不是别人啊。
【妈妈都那样了,光靠药草怎么可能治好。】有一郎压下眉眼:【太蠢了。】
【哥哥,】无一郎忍不住想要制止他说话:【太过分了。】
有一郎不觉得自己过分:【要是他不在暴雨天出门,死的就只有妈妈一个了。】
【别这样说啊,】在那种情况下,做丈夫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病死?无一郎撇下眉,眼中忽地冒出了泪光:【太过分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回过头,有一郎不轻不重地呵斥道:【吵死了,别大声嚷嚷,会招野猪的。】
“他、”轻水眨眨眼,不敢置信:“做哥哥的有一郎,好冷静啊。”
即使父亲母亲都去世了,也不见半点丧气。
“心性稍冷,毅力不少,对兄弟也有爱护之心。”没有忽略两人背的柴火的数量,前排的轩辕朗道:“就是这嘴皮子实在太利索了。”
能把人呛死。
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将头扭回去,迈步在堪称金碧辉煌的树林中,有一郎不疾不徐地边走边道:【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
【聊这些没有意义。】
【反正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无一郎的无,是无谓的无。】
【……】停在原地,将哥哥的话全部听入耳中,无一郎双眼微微睁大,没有愤怒地为自己辩驳,他埋下头,晶莹的水珠从脸颊滑落,坠落地面。
{哥哥说话非常刻薄。}
{没有记忆时的我,好像跟哥哥很相似。}
没有哭太久,他赶紧迈开腿,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跟哥哥一起生活,让我感到十分辛苦。}
{我觉得哥哥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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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郎:别大声嚷嚷,会招野猪的。
野猪·伊之助:| ??????)?